姚松不信。
季憶倒是一副事不關己地模樣,絲毫不驚訝他說出的話。
姚韶岚走過去,擡起姚松的手臂,有些心疼:“才做完手術,疼不疼?”
姚松甩開哥哥的手:“你騙我,你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麼每次都幫他不幫我?每次都站在他那邊。”
姚韶岚插着腰:“因為每次都是你的錯。”
“我……”
“還有一個原因。”
姚韶岚神色忽然變得沉重,他深深地望着弟弟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邊吃瓜的季憶,擡頭深呼吸像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才緩緩道出曾經的隐秘:“你上高中那會兒,對季憶做出不好的事,難道不是因為我?”
姚松聞言,目光一閃,心虛地撇開目光。
“就因為我說了一句,我喜歡季憶這樣的弟弟,你就記恨他傷害他,甚至想毀掉他,你讓我如何自處?”
當年也隻是一時氣話罷了。
可他沒想到,姚松會做到那種地步。
姚韶岚頓了頓,抓住姚松的肩膀:“那件事,你,季憶甚至包括楊煜桁都受到了傷害,而傷害延續至今,我想糾正想彌補,所以才會對季憶好。”
姚松臉上肉眼可見地變善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
姚松嘴角都壓不住了,昂着頭顱傲嬌地斜睨着季憶:“聽見沒,我哥說不喜歡你,以後少纏着他。”
“啊是是是是,帥氣逼人又多金的姚大總裁不喜歡我,我真得要傷心死了,”季憶的語氣可是一丁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有幾分哄小朋友的無奈,他說着又喝了一口酒,才對上姚松那死傲嬌的臉,“可以滾了嗎?耽誤我掙錢了。”
“你……”
姚韶岚輕咳一聲,打斷姚松又要開始的魔法。
姚松怯怯地看了一眼他哥:“你們确定不會怎麼樣吧。”
姚韶岚好以整暇地瞅着他,不說話。
姚松:“行行行,我回去。”
姚韶岚打了個電話給助理派人把姚松領走。
房間恢複了安靜,在清理打掃後,又隻剩下他們倆。季憶看了眼手表,姚松這一鬧浪費了不少時間。
姚韶岚見他這着急的模樣,問:“怕楊煜桁發現?”
季憶:“他早發現了。”
“什麼?”
“不然你以為你那腦子缺根筋的弟弟是我通知過來的?”季憶悶悶地喝了一口酒。
姚韶岚往後一靠:“不準說我弟弟。”
“哦。”季憶把酒杯放桌上,修長的手指往前一推很是無聊。
“既然你知道我弟要來,為什麼不提醒我?”
“為什麼要提醒?我們之間接下來的合作需要信任,橫着這麼大的誤會不解開,合作遲早會黃的。”
姚韶岚:“也是,不然我還真怕姚松哪次撞見我和你見面。”
“這麼怕你弟弟發瘋啊?”
“你還說。”姚韶岚指着季憶警告,“到此為止啊,他雖然脾氣不好做了很多壞事,但該還的都還了,這次楊煜桁差點把他手臂廢了,要不是我錢多……”
季憶捕捉到什麼關鍵信息:“你說什麼?”
“怎麼你不知道?”姚韶岚雙手交叉擺在大腿上,心說終于輪到他數落人了,“你那個男朋友,心狠手辣,不是人。”
他望着季憶一臉好奇的模樣,慢慢解釋道:“之前在南城你和小松大打出手,我就想着把小松送出國,但小松不願意我也就盡量避着。哪裡知道趙家的婚宴上,他又惹了事。”
“那次後,我就琢磨把他送去歐洲,什麼國家都行,隻要碰不到你。”姚韶岚喝了一口酒,繼續道,“我都親自把他送到機場了,沒想到轉頭就被人騙到了東南亞。在那兒,小松被人賣到賭場得罪了人,手臂被打斷。我後來去查,打手說付錢的人吩咐過照着小松的舊傷打,還說手廢了之後就把人扔進蛇窟。”
蛇窟,不是真的養蛇的地方,而是當地一處販賣人體器官的黑窩。
姚韶岚道:“知道他舊傷在哪個位置的就我們幾個,不是楊煜桁找人幹的難道是你?”
“楊煜桁找的人?”季憶疑心。
姚韶岚嗯了一聲,掏出手機找到一張照片給遞給季憶:“就是這個人。”
季憶接過手機,當他看見手機上那熟悉的五官時,手不自覺地握緊。
這張兇惡又殘忍的臉,他可太認識了,化成灰都認識!
季憶臉色鐵青,死死地盯着手機,他現在恨不得把照片裡的人給抽出來問個明白。
楊煜桁,好樣的!為達目的,你什麼花招都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