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肯定是瞞不住的,不如趁機撈點資源。
思忖片刻,任玄從懷中掏出一方鍍銀小匣,随手一拂。
匣面銘文繁複,冷光浮動,泛着幽幽的白光。
嶽暗山瞪大了眼:“老任,這是什麼?”
任玄言簡意赅,手指輕挑匣蓋:“匠器雲影,從陸溪雲那拿的。”
光芒四散,千絲萬縷,如水霧般浮起,凝成一抹虛浮的影像。
這回,雁書的已讀不回沒了,對面接通的速度快得讓人目瞪口呆。
然而,看清是他任玄,投影裡的老闆當場就換了張臉色。
聽到任玄為了一個陌生小孩,索要陣師。
秦疏臉上,滿滿都是“你别再多管閑事”的棄嫌。
光影中,秦疏神色冷淡,語氣比夜風還涼:“這是銀樞城的事,不是你們該管的。”
任玄心裡的火苗“噌”地蹿出一丈高。
狗東西!
那是你對象!老子操心得跟我對象一樣!你個混賬還在那裝不識好歹?!
任玄的聲音像炸雷一樣拔高:“不就是要你派個陣師?!”
“你就當派個護衛來!我和嶽暗山對陣法都是外行,到時候真出事,你哭都沒地兒哭!”
千裡之外,秦疏依舊波瀾不驚:“你告訴陸溪雲,他什麼時候回雲中,我什麼時候考慮和謝淩煙談援軍。”
MD,拳頭都硬了。
活該你狗日的孤獨終老!
任玄咬牙,長吸一口氣,聲音冷硬:“秦疏,你聽着,就今天,那小孩手裡的刀再偏一寸,你就隻能燒紙錢了。”
“你再磨磨蹭蹭,到時候别在老子跟前哭!”
話音未落,“啪”地一聲,任玄猛地合上雲影,果斷切斷聯絡。
嶽暗山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老任……你這,有點沖動吧?”
任玄幽幽望向對方:“情緒起高點,事情就能一筆帶過了。你看,陸溪雲受傷這事,這不是彙報完了?”
嶽暗山意味深長的望他一眼:“還是你厲害。”
···
銀樞城,霁月堂。
空氣中彌漫着淡藍色的薄霧,帶着陣法起伏的波動,整座霁月堂籠罩在這層無形的屏障之中。
唐無庸快步而來,遠遠便瞧見銀樞城四堂主——白霄,正站在門口踟蹰。
“四爺?” 唐無庸眉頭一挑,語氣透着幾分意外:“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幹站在這外面?”
白霄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剛到城裡。”
然後小心翼翼探了個頭,壓低聲音:“唐守備,我師兄最近……脾氣咋樣?還有這回發銀樞令,是個什麼路數?”
唐無庸擺擺手,語氣笃定:“四爺您就别胡思亂想了。這回是真的有急事,城主忙得腳不沾地,可沒空和您算賬。”
白霄拍拍胸口,舒了口氣:“那就成。”
這時,門口的衛兵神色肅然,攔在門前:“四爺,城主吩咐——外人不得擅入。”
白霄一聽就不樂意了:“你新來的?我是外人?”
衛兵神色未變,依舊攔着。
白霄扭頭看向唐無庸,意味深長:“唐守備,你這回可是正經來辦事的?”
唐無庸配合地點頭:“正經事,有勞四爺代為通傳。”
白霄滿意地一拍衣襟,語氣頓時挺直:“那就好!”
說罷,他邁步就往前走,毫不猶豫地踏入淡藍的結界空間,理直氣壯得像是謝淩煙的親兄弟。
霁月堂内,謝淩煙無奈地歎了口氣,簡直要沒脾氣了:“陸溪雲,不就是一寸的小傷口,你至于嗎?”
陸溪雲死死捂着繃帶:“謝大哥!你先把手裡的瓶子放下再說!”
謝淩煙擡起藥瓶,瓶中淺紅色的液體在光下微微晃動:“這是義父給的藥劑,能防止感染。”
陸溪雲一聽,臉都白了,警惕得像隻炸毛的貓:“父王那玩意兌了烈酒,疼死人的!”
謝淩煙失笑:“你多大的人了?城裡還有一堆事等着處理,快點,我連結界都拉了,還想怎樣?”
陸溪雲死命深呼吸,仿佛在做生死抉擇,眼眶都要蓄滿淚花,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行吧……那你少倒些……”
正此時,結界外的白霄踏入,一腳剛邁進去,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鬼哭狼嚎。
白霄腳步一頓,思忖着現在進去是不是有些不禮貌。
又等了一會兒,終于等到裡面嚎完了。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