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鬼嘞!!你們從西邊來人家老虎打東邊來,二位繞一圈跟來的?
關鍵這圍場也不是個圓的呀!!!
秦應天當然不會吃這個啞巴虧:“二位兄台,圍場打獵,從來都是誰中了算誰的,可不能興先來後到這種規矩呀。”
那面陸溪雲卻不是來講道理的,青年再搭一箭傲然道:“刀劍無眼,二位當心。”
這箭不偏不倚,射折了方才插入土中的第一箭。
哦吼,談崩了。
秦應天啧上一聲輕聲道:“怎麼辦,有一點水平。”
溫從仁直擊要害:“這是一點,你是多少?”
秦應天默默放棄面子:“我可能還倒欠着。”
啧,沒用的廢物點心。溫從仁上前,斂衽為禮道:“殿下,陸世子,這虎你們要就是你們的了,大家沒必要傷了和氣。隻是這虎不過是隻家虎,對人毫無殺意,我同應天尚覺得殺之無道,想來二位亦然,倒是方才這裡有一狼群,我們可合作獵殺之。”
陸溪雲這下看溫從仁的眼神有些奇怪了:“你勸我們放過它?”
溫從仁颔首:“實不相瞞,這虎方才救了我二人性命。”
對溫從仁此番言論,秦應天見怪不怪,隻能盡力善後,他刀一拔放出狠話:“雖然在下技不如人,但阻止的話,還是可以勉力一試。”
沒成想,那邊秦疏直接朗聲而笑:“二位,誤會誤會,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陸溪雲也自馬上一躍而下,态度已然天翻地覆:“實不相瞞,溫兄。這虎,我養的。”
溫從仁&秦應天:“?!!”
秦疏上前,大包大攬的講起前因後果。
言而總之:“我父皇他不講武德。”
然後就是秦應天熟悉的故事了。
陸溪雲在歸心院大發少爺脾氣,鬧到一群人束手無策。
陸溪雲一把握住溫從仁的手臂,一口一個從仁好不親熱:“看從仁與小白如此投緣,溫兄有沒有養虎的打算?小白脾氣可好了,不咬人的。”
看溫從仁似有猶豫,陸溪雲更進一步:“當年藩國上供時曾言,小白可是有靈獸的血統呢,說不準哪天它就覺醒了!”
秦應天眼皮直跳,這口才,不去經商真是屈才了。
秦疏則是樂見其成,陸府上的那匹白眼狼已經夠讓他頭疼了,隻要能把這尊祖宗送出去,襄王殿下可以放鞭炮慶祝!
至于溫從仁嘛,溫從仁沉思了片刻,然後十匹馬也拉不回的點了頭:“是它救我在先,若真無處可去,溫謀義不容辭。”
秦疏内心——啧,厲害厲害。
秦應天腦子裡一望無際的問号,養虎?就溫從仁那個小身闆?!!養虎為患啊!!
陸溪雲二話不說給溫從仁了一個熊抱:“從仁,别的不說,今天起,你就是我過命的朋友!”
溫從仁隻不失禮數的回以一笑,眼底更多了幾分複雜:“是溫某以後還要多仰仗您。”
陸溪雲拾起地上那支尚完好的羽箭:“從仁方才說想要獵狼,需要幫忙嗎?”
“陸兄原意聯手,自是求之不得。”
十分自來熟的陸溪雲毫不見外的搭上溫從仁的肩:“诶呀從仁,往後跟我就别這麼客氣了。剛好我和秦疏獵了幾隻兔子,東邊有處斷崖,咱們在哪邊設個餌,把狼引過去,再讓小白把退路一堵,獵匹狼而已,手到擒來。”
“好主意!”秦應天應和,反正咋都比和自家夫子單幹強。
說幹就幹,秦疏抽出腰間短刃,現場展示生剝兔皮。
鑒于畫面過于血腥,秦應天自覺的把'未成年人'擋在了身後。
斷崖其實是兩山相接之處,岩石自腳下山巅延展而出,目光所及,對面的斷崖近在咫尺,低頭望去,卻是萬丈深淵。
順風口的位置,血腥氣很快便随着山風彌散開來。
不幾時,灌木叢中便窸窸窣窣響了起來。
再一次靜默了片刻之後,一匹棕黑色的熊瞎子從草堆中探出頭來,龐大的身軀一步步的湊到了餌料跟前。
秦應天啧上一聲:“這玩意是不是太危險了。”
溫子仁配合點頭。
但顯然秦疏不是怎麼想的:“獵熊比獵狼厲害,和獵虎也相差不遠。這東西搞回去,老頭子總沒話說了。”
陸溪雲竟是瞬間被說服:“有道理!”
秦應天心中默默唏噓,這清奇脫俗的腦回路……怪不得這倆能湊到一塊兒去。
不待秦應天更近一步阻止,那邊二人已然張起弓搭上箭。
兩簇箭矢攜着冷冽的風聲、一左一右直撲那黑熊的面門。
陸溪雲那一箭更是正中了那黑熊的左眼,那畜生吃痛發出一聲嘶嚎。
眼見這架已經打起來了,秦應天不好再說,取過長矛飛擲出去。
長矛搠進黑熊胸口偏下的位置,再次被創,黑熊而轉朝秦應天的方向撲去。
秦應天處變不驚,一面将馬匹後引,一面憑據地勢拉開距離。
乘着秦應天拉滿仇恨,餘下兩人張弓引弦,疊發疊中。
溫從仁幹瞄了半響,又看了看配合默契的三人,很有自覺的放下了弓。
啟料變數卻因此抖生。
黑熊似是感受到逼命的危險,求生的本能使得其猛的沖向了溫從仁的方向。
已然同衆人拉開距離的秦應天猝不及防:“夫子!!”
“從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