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重重喘息着,他下意識擡手就要繼續往季修白的頭上招呼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還尚且年輕,但語氣已老到中年的喊聲響起:“你這孩子怎麼打人呢你?”
賀易凡在那家裝潢華麗,氛圍夢幻的蛋糕店裡,經受了老奶奶菜市場搶雞蛋似的攜卷蹂躏,等他終于提着小小一塊蛋糕跌出店外,頭發已經被扯得東一绺西一根,身上的襯衫也皺巴得好像剛從洗衣機裡拿出來。
事實上,他覺得剛才的經曆和在洗衣機裡渡一次劫也差不了許多了。
而當他帶着蛋糕坐在車裡等季修白訓練結束出來,卻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直到七點,頭頂的路燈不急不忙地亮了起來,還是沒有見到季修白的身影。
賀易凡看了看擺在副駕駛位孤零零的蛋糕,将系統呼喚了出來。
系統出來,先打了一個比老闆臨下班時開的會還要長的哈欠,随後很欠揍地“呵”了一聲:【你還記得我啊?】
賀易凡摸摸下巴,總覺得這句話有種小女生被男朋友忽視了的陰陽怪氣感,想到這裡,他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坦白來講,這幾天又投簡曆又稀裡糊塗地進了“春風十裡”餐廳當起了文案,他确實沒怎麼想起過系統,不過他作為天選打工人,不會被老闆幾句“我對你原本是有很高期望的”PUA,也絕不會被這句怪聲怪調的冷嘲熱諷PUA。
他老神在在地一笑:“你還怪起我不理你來了,事實上,我不理你,還不是你的原因嗎?”
系統若是有形體,一定雙手叉腰,抻着脖子要看看這厮能吐出什麼胡話來。
賀易凡不慌不忙地胡言亂語着,語調悲切:“要不是你沒用,要錢沒錢、要超能力沒超能力,我怎麼會被逼得賣身給那個無良老闆徐泉,天天被他勞役得一點想你的空暇都沒有呢,”,他頓了頓,醞釀出感情,親昵地喊,“我親愛的小系統?”
系統沒起雞皮疙瘩,它直接“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但一人一統都是“正經人”,吐過之後,兩人開始談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