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林渡的通話,他已經基本了解了王洲那邊的情況,首先,林渡第一次打來的,哭訴自己被王洲關起來的電話所言不虛,他的确被王洲關了起來,也的确到了要被咔擦的地步,但是據林渡本人所說,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展示了自己過人的管理能力,被王洲暫時留了一條性命。
林渡是這樣說的,然而賀易凡很有理由懷疑林渡是通過說了自己的壞話讨好了王洲,畢竟林渡所說的展示他管理能力的就是一個充其量是雞兔同籠難度的小學數學題。
不過不管真相如何,林渡給他提供了很多王洲那邊的情況,比如,其一:王洲答應了會歸還貨物,但是一直對他懷恨在心——這也是賀易凡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處理的更決絕的原因。
二就是如果想要徹底讓王洲徹底在他們這裡擡不起頭來,機會就在眼前。
林渡告訴他,王洲不知是出于沒将季修白弄到手的代償心理還是本身就是個花花腸子,這三四天的功夫,正迷着一個傳媒大學的女學生,這個女學生是走性感風的,肩寬腿長,最擅長跳一些大框架輕盈型的舞蹈。
“王洲準備在任老闆做東的宴會上讓這個女學生露露臉,跳支舞。”
他們計劃的重點自然在這個女學生上,雖然不知道女生為什麼同意了和王洲在一起,但是推測起來,也不過就是威逼利誘那些事,畢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正是美好的年紀,總不可能是圖王洲的大肚腩和一摸一手油的塌鼻子吧。
所以王洲能把她收買了,他們也能反過來二次收買這個女生。
林渡在宴會開始之前跟他用暗号通過一次信,說因為女生今天晚上有社團的活動,不會跟王洲一起來,而送她過來的活他已經接下來了。
一切都很順利,賀易凡在心裡思忖着,暗戳戳哼了一聲,對剛才明裡暗裡怼自己的顧征瀾:不管好自己的人是吧?等着一塊丢人吧!
他和林渡約好了在地下一層的停車場彙合,在那裡再對一遍行動計劃。
一邊往彙合地點走,賀易凡卻想起了剛才和顧征瀾的談話——有關他父親的部分。
穿書過來後,他沒有接觸過任何與父親或者說家庭有關的内容,所以潛意識中認為父親這個角色是不存在的,換句話說,是書裡連落實都沒有的一個設定而已。
但是今天看來并非如此,賀老先生,他棱角分明的嘴唇開合,無聲地念出了顧征瀾對自己父親的稱呼。他的父親,看樣子不僅存在,而且還影響力不小。
一想到這些,賀易凡又要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來,說他庸俗也好,說他勢力也罷,總之他和錢權沒仇,很樂意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叫聲爸爸來換更舒适合心的生活。
在賀易凡的心中,沒什麼從弱到強,莫欺少年窮;沒什麼白手起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他看來,一個人終其一生能逆天改命的時機隻有兩回,第一回是無論什麼想到這碼事都已經錯過了的投胎,另一回就是結婚。
後者男女通用,不是也有不少男性入贅某豪門,借助老婆家的财力而“創業”成功的例子嗎?和要管嶽父點頭哈腰叫爸爸的他們相比,還是自己這種原生兒子更賺。
當然,雖說理想很美好,賀易凡也不得不面對現實,最最直接的一點是:他作為賀老先生的兒子,卻沒有親生父親的聯系方式,這足以說明賀家父子實際的關系非常一般——一般到了惡劣的地步。
從直達的電梯下來後,賀易凡順着頭頂的挂牌辨别着方向,在約定的地點,他看到了正靠在車旁,對着電話嗔笑戲罵的林渡。
——隻有林渡一個人,賀易凡沒看到那個女學生,想着她是不是還坐在車裡沒出來,賀易凡走過去,先被林渡抓住了。
林渡自覺與賀易凡算是久别重逢、劫後餘生,兩條精細整飾過的眉毛一揚,挺漂亮的一張小尖臉上先是驚喜,再是猶猶豫豫地嬌羞,情緒變化的層次感簡直能給那些沒有演技的明星當範本。
而看着賀易凡,臉上神情五顔六色地變換着,他也沒耽誤說話。
“那長得比你好看又不是我的錯。”
賀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