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間去引魂?”陸央問。
“诶,你哭了?聲音悶悶的,裴墨欺負你?”秦川權當陸央跑陽間和裴墨談情說愛去了。
“沒,”陸央超級委屈,他都被迫摸了裴墨全身兩回了,“我覺得我髒了,秦川,想把手剁了。”
“啊?”秦川撓撓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可以先哄,“那可不行,央央的小手多好看呐,你回來多摸摸小貓小狗小倉鼠,就幹淨了。”
陸央想了想:“沒錯沒錯。”
“我看看時間,你最好半個小時之内過來吧,給你倆再留點時間。”秦川“善解鬼意”。
“行,他确實需要再觀察一下。”陸央挂了電話,盯着裴墨看,使勁兒搓手,嫌棄得不行。
“就當還你給我燒的祭品了,哼。”
陸央給自己找理由,手上的觸感卻揮之不去。
也算是開葷了。
“幸虧長得還不賴,身材也可以,不然我虧大了!”陸央嘟嘟囔囔,煩得不行,“你怎麼還不醒,操·死心了!”
這時裴墨手機又響,小張接聽。
“夫人。”
“裴墨呢?”莫女士語氣有些不好。
“裴總沒開完會……”
“他開會,應該是他特助接電話。”莫女士質問,“他是不是趁我們不在國内,疏于企業管理了?小張,他跑哪玩去了?”
小張無語小聲抱怨一句:管得太嚴了吧,裴總是成年人。
他也懶得撒謊了,直言相告:“裴總說看到鬼,要找霧隐大師。但他半路突然暈倒,我就找個民宿安頓。裴總身體似乎熬垮了,流了很多血。”
小張說完,電話裡傳來女人尖銳咆哮:“身體怎麼會垮?他不可能身體有問題,哪裡流血,拍給我看!我馬上打視頻!”
小張:“……”
對方挂了電話。
“裴總老媽更年期了吧,他倆去國外玩了好幾天,裴總就不能歇一天?窒息。”
視頻電話打過來,小張接通直接對着床。
裴墨下半身血迹浸染,屍油一灘,惡心又觸目驚心。
“怎麼會這樣?”莫女士尖聲,“他怎麼突然暈倒了?你們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人,他手上的手串呢?誰允許裴墨摘下去的?”
小張:“夫人,裴總流了很多血!”
他大聲強調,怎麼當媽的關注點這麼奇怪?
不心疼兒子身體嗎?
“這位太太,”老中醫看不下去了,“你知道你兒子體内流出來的是什麼嗎,是屍油。你沒聽這小夥子說你兒子看到鬼了嗎?他這個情況,得趕緊找大師!”
“那你們把霧隐大師找來!愣着做什麼?”莫女士命令。
“去卧龍山太遠了,至少還要走一個小時車程,我們鎮上有一個神婆……”老人家建議。
“你懂什麼?”莫女士臉色黑沉,重複,“小張,馬上開車接霧隐大師過來,給我兒子驅鬼!”
小張:“……”
他媽好像真的聽不懂他兒子失血過多。
“喂?喂?夫人?诶?怎麼聽不到了!夫人,可能山裡信号不行,我看裴總手機也快沒電……”
他挂斷電話,關機。
“這是什麼媽?”小張白眼。
“小夥子,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信鬼神之說,可他身上的屍油,确實詭異。”老人家還是希望就近讓神婆看看。
一陣鈴聲響起,小張看着來電顯,歎口氣:“好家夥,裴總他媽打我這來了,忘了把我自己手機關機了。”
沒辦法,他隻能接聽。
“你有沒有去接霧隐大師!”莫女士很生氣。
“有有有,路上了,夫人。”小張敷衍。
陸央奇怪裴墨媽媽的執着:“為什麼一定是霧隐大師?離得更近的神婆可解燃眉之急應該馬上接受才對。這媽媽……有點奇怪。”
他看看時間,得回去引魂了。
返回冥界,陸央不放心裴墨情況,一直捏着控夢線。
“诶呦,我那掉入情網的小祖宗,您能别這麼心不在焉嗎?”秦川說。
秦川和他跑的第一趟單,花了不少時間。這種流浪狗被打死,生前記憶過于可怕,很多會應激,不知道自己死了,到處亂跑,不會自己彙合隊伍裡。
所以要他倆到處搜尋,三個小時,隻找到了二十五條流浪狗的魂魄。其中十八隻狗鬼,進行了好久的心理輔導,它們才接受自己死了。
“别看單子任務量每天不多,但做起來可不輕松。”好處就是轉化的功德多,秦川可是出了名的搶單神手。
“我知道的,對不起,不是故意走神那麼多次……”陸央低着頭摳手指,道歉。
可是裴墨那邊一直沒動靜,他有點不放心。
“不用道歉,我是比較擔心你的情況。”秦川沒有陸央有耐心,也沒有陸央長得可愛,會和小動物鬼撒嬌賣萌夾子音。
今天這一單,心理疏導基本都是陸央搞定。秦川隻會選擇用結印方法控制有意識不願意做鬼的貓狗,強行帶回冥界。
這麼做,功德少,不過架不住單子量大,所以很多冥寵師不想浪費時間在小動物鬼身上。
而陸央做冥寵師這三百多年,不厭其煩,極其有耐性,感化了太多小動物鬼。
“你和裴墨怎麼了?”秦川問好幾次了,陸央不說。
“沒什麼。”陸央歎氣。
“那邊有一隻貓鬼。”秦川拽着陸央胳膊飄過去。
“造孽。”離得近了,秦川罵了一句。
一隻母貓鬼,靜靜看着自己屍體,屍體後邊是一路血痕。
“你是撐着最後一口氣,腦袋都被打爛了,也要回來給寶寶喂最後一次奶是嗎?”陸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