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陣,大家又圍坐在一起,繼續遊戲。
開始發牌前,俞未晚提出建議:“之後的遊戲收斂點,剛才那種還是太過火了。”
她狀似漫不經心地淡聲調笑:“要是再來一回,我的性取向都岌岌可危。”
“行。”班長欣然答應,“本來那個懲罰也沒指望成,我隻是想讓你們多喝點。”
經過之前三輪遊戲,場子算是徹底熱開了。
除了俞未晚,其餘的人一個比一個放飛自我,給出的遊戲一個賽一個離譜。
比如,一個人站在門口大喊“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另一個跟在後面喊“大小姐你等等老奴”。
兩人同時去廁所門前站着,一人說歡迎光臨,另一人說好吃再來。
一人公主抱另一人,抱人者含一口水,被抱的那個模仿手機裡第一個表情包說情話,說情話時一定要感情飽滿,并且兩人全程對視不能眨眼。
等等等等。
看得俞未晚歎為觀止,甚至開始慶幸,之前的懲罰雖說有些成人化,但好歹不會讓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成為一個抽象人。
墨菲定律雖遲但到,俞未晚才在心裡感歎完,就和栖遲一起被抽中了。
這輪抽到鬼牌的人是朝盈,俞未晚對她印象還挺好,直率坦蕩,應該也不會提為難人的要求。
這口氣還沒松完,朝盈開口了:“栖遲靠在俞未晚肩膀上問‘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吧?’俞未晚回,‘對的’。”
表面看來,這個要求毫無難度,再中規中矩不過,前面任何一輪的遊戲都比它出格。但實際上,它給俞未晚造成的暴擊,所有遊戲加起來壘成一摞都比不過。
俞未晚猛然擡頭望去,朝盈不閃不避,還朝她眨了下眼。
很明顯,她是故意的。
朝盈笑眯眯:“考慮到俞同學還是新手,我特地挑了個簡單的,不用感謝。不過,你們動作可要快點,一分鐘之内完成,不然……”
她調出秒表計時,擺在桌上:“不然,罰酒雙倍。”
栖遲比了個“OK”的手勢,往俞未晚懷裡一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仿佛刀子哽在喉嚨,俞未晚回應得無比艱澀:“……會的。”
接下來幾輪都很平常,沒誰出惡劣的點子,大家都體面地活到了最後。
遊戲結束那一刻,俞未晚簡直有種逃出生天的慶幸。
栖遲倒是玩嗨了,看着撲克牌戀戀不舍。
好在包廂時間剩餘不多,她們接下來要去竹裡香吃晚飯,中途還要搭乘地鐵,是沒有空閑再玩的。
“我和魚魚先去衛生間整理一下,門口集合。”栖遲食指拎起包。
她逆着光朝俞未晚伸出手:“走吧,魚魚公主。”
出去後的路彎彎繞繞,左拐右拐,沿着标識走了好一陣才到衛生間。
流金歲月無愧于它出衆的名氣,衛生間的裝修毫不遜色于包廂,不過裝修風格不同,它走的是ArtDeco風。
鮮豔濃郁的色彩搭配、強烈的冷暖對比、運用巧妙的幾何圖案,還有鏡子上的鑲嵌和浮雕花紋,無一不透着紙醉金迷。
再加上她和栖遲淩亂的衣服和滿身口紅印,給人的聯想十分微妙。
兩人開始收拾方才遊戲造成的爛攤子。俞未晚脖子上的口紅印不少,面積也大,要擦好一陣,栖遲簡單點,稍微擦下補個妝就好。
栖遲塗着口紅,瞧着鏡子,随口道:“魚魚,你今天用的什麼香水,鍊接發我。”
香水?
俞未晚擡手,遲疑地嗅了兩下:“我沒噴香水。”
“不過我早上洗澡了,沐浴露牌子你要嗎?”俞未晚貼心詢問。
聽見這話,栖遲湊過來,吸了幾口俞未晚身上的氣息,肯定道:“我倆是同系列的沐浴露,我記得,不是這個味道。”
俞未晚仔細想了想:“我想起一個說法,每個人的皮膚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這個氣味是由很多因素構成,非常複雜,所以人在噴香水的時候,會出現不同的化學反應,從而産生不同的微妙變化。大概沐浴露也是這樣。”
栖遲鹿眼有光:“這個解釋好浪漫!”
俞未晚:“浪漫?”
栖遲:“對呀。按照你的說法,每個人花費相同的價錢購買批量生産的工業制品,卻得到了獨一無二的屬于自己的氣味。這個氣味能成為她獨特的标識和象征。不浪漫嗎?”
俞未晚輕聲:“你是對的。”
這一瞬間化成蝴蝶,飛進心髒。
這個解釋和你,都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