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未晚:“栖早早!”
栖遲站直:“在!”
俞未晚咬牙:“對人說什麼呢你?這種事怎麼能随便說?”
想起剛才,栖遲眉眼坦然地告訴别人,她喊她主人。
要不是她及時止住,栖遲還能說更多,更羞恥的話。
熱氣在體内四處遊蕩找不到出處最後跳到臉上,頭頂也冒氣,俞未晚整個人都要沸騰了。
“哪種事?”
栖遲臉上是純然的無辜不解:“我當魚魚的小貓,見不得人?”
俞未晚呼吸一滞。
栖遲的問話正中靶心。
見不得人的,從不是栖遲的舉止,是她對着這些于心底生出的,晦澀陰暗心思。
是她,心懷不軌。
“……沒。”俞未晚呐呐,聲音很輕。
瞧俞未晚這表情,栖遲神色柔軟下來,上前一步将俞未晚抱進懷裡,纖長的手指插.進頭發一下一下地按摩頭皮。
“沒關系,我知道魚魚臉皮薄,容易害羞,喜歡炸毛。可我們家魚魚是個好寶寶,對不對?”
溫柔馨香的皮膚就在臉側,清香帶着桑葚尾調鑽進鼻子。
俞未晚想訓斥栖遲沒大沒小,又别扭地想叫寶寶好肉麻。
可此刻,她被栖遲的懷抱罩得密不透風,溫暖的水流環繞成一道屏障,為她擋住所有風雨。
她好似縮小成幼兒,倚靠在母親的懷裡,什麼都不用擔心,也不必為什麼人和事難過,隻需在這爛漫秋日中悠悠睡去。
酸甜微澀的柑橘香也變得甜蜜悠長,載着俞未晚的思緒随意遊蕩。
對于先前的疑問,她突然有了答案。
人不是活一輩子,也不是活幾年幾月幾天,而隻活幾個瞬間?。
栖遲給她的瞬間已足夠多,多得讓她久遠的日後想起這段漫長暗戀時,也會面帶微笑。
她不是撲火的飛蛾,是積攢燃料的螢火。就算她們以後各奔東西,積攢的這些瞬間也能照亮她許久。
更何況,作為喜歡的人,栖遲不合适,可當朋友,她再好不過。
俞未晚的暗戀,會因為痛苦結束,卻永遠不會死于暗戀對象突然爛掉。
“好啦。”栖遲松開手,“回去吧。”
冷風涼意往驟然空蕩的懷裡猛灌,俞未晚垂眼:“嗯。”
再沒插曲,一路走回宿舍。
等栖遲揮手告别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俞未晚才轉身動作。
左腳踏進寝室,原本各幹各事的三人立刻一擁而上,把俞未晚圍在中間,開始三堂會審。
陣仗不小,吓俞未晚一跳。
季青聳了兩下鼻子:“好啊你,和栖遲去喝酒不喊我們。你這是偏心,是端水不平,是重色輕友!”
俞未晚默:“下次一定。”
饒詩:“哄好了?”
俞未晚:“……嗯。”
沒哄,但好了。
烏桃則放出了一個重磅消息:“林業馬上就有主了!”
林業?
俞未晚思索許久,才想起這個“林業”是何許人也。
——舞院雙子星之一,主攻民族舞,舞姿灑脫肆意,表白牆和論壇首頁常客。
烏桃抓狂:“這可是林業!多少給點反應啊!你這表情,就好像我剛才說的是二食堂今晚有酸辣土豆絲一樣。”
這有區别嗎?
不過,為了捧場,俞未晚艱難浮誇地震驚棒讀:“天呐!真沒想到!不知道誰會當他女朋友,期待。”
烏桃直接給出答案:“栖遲。”
俞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