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也不知道圓圓能不能适應。
還有江灼去老房子發現她搬家會是什麼反應,她也沒義務告訴江灼。
鬧一次就好了。
阮桐栀還沒推開門,先聽見自己直播的聲音。
出門忘記關電腦了?
緊接着看見江灼穿一身瑜伽衣在客廳沙發邊壓腿,長發盤了個丸子,筆直的長腿白到晃眼。
這一幕是真的。
因為圓圓在江灼背上貓咪踹,瞪着大大的眼睛,在跑和不跑之中選擇了懶得跑。
阮桐栀後退一步看了眼門牌,1805,沒錯。
鑰匙也沒錯,她昨天從韓希文辦公室拿回來,鑰匙扣還是公司的,有手寫的門牌号。
這是她家,今天剛搬的新家。
她走進來關上門,客廳靠牆擺着五個名牌行李箱,鞋櫃上的手機正放着她的直播錄屏,她拿起來按下暫停。
剛搬家,就被找到了。
圓圓終于吓得咚一聲跳下來,夾着尾巴躲進卧室。
江灼的腿還翹在沙發背上,呆呆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就在阮桐栀懷疑她是不是傻了的時候,她忽的一笑:“姐姐!我是在做夢嗎?”
江灼三步并做兩步像隻小兔子蹦跶過來,踮起腳尖摟住她的脖頸,語氣愉悅:“我肯定是在做夢,這個夢真好。”
她不知鍛煉多久,後背濕了。
阮桐栀一動不動,總覺得有些奇怪。
江灼略微松開一點,兩隻手仍在她後頸挂着,咽了口唾沫,嘴裡在央求,眼底卻都是期待的情愫:“這次我哭了也不許停下來。”
“江灼。”阮桐栀聲音淡淡,仿佛怕吵醒好夢。
“嗯?”
“你知道我是誰嗎。”
江灼歪着頭,俏皮笑着:“姐姐!”
說着她又捧着阮桐栀的臉,想要親上來。
阮桐栀一根手指抵在她鎖骨上,輕輕推遠了點。
這一下讓江灼的笑容沒了,心有不甘道:“姐姐不要停下啊。”
阮桐栀避開她的目光,“你不對勁。”
蓦地江灼坐在地上,抱着她的小腿,委屈地不行:“可是這是我所有的了,我能給你的隻有我自己……我該怎麼辦。”
阮桐栀輕輕踢了踢,沒踢開,所幸放棄,歎了口氣:“胡說八道什麼,你至少還有錢。”
牆邊那幾個大行李箱就夠普通人家賺一輩子了。
“不是,等我還完了錢就什麼都沒有了。”江灼語氣堅定,又扯着自己的速幹背心,“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連一件衣服也沒有了。對不起,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有我自己,可你為什麼也不要。”
阮桐栀心跳加速,決定趁人之危一下,并且祈禱她最好不記得:“還什麼錢?”
江灼不說話了。
算了。
阮桐栀又輕輕踢了踢,“你是不是沒吃藥。”
江灼沉默了一會,才恍然醒悟:“是的。”
她站起來走到卧室,床頭上放着一個七日裝的藥盒,每格裡都放了幾種藥,她像個小傻子,摳出一格的藥,仰頭幹咽了下去。
阮桐栀去廚房倒水,盯着她喝了半杯,問:“睡一會?”
“嗯。”江灼主動鑽進被窩。
說什麼做什麼,像個小孩子一樣。
阮桐栀看着下午辛辛苦苦鋪的四件套,還有她臨時從家具店買的昂貴床墊,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走出房間,帶上門的時候,圓圓從床底下鑽出來跳上床,身體一扭一扭地爬到江灼脖頸邊才窩下來舔爪子。
江灼伸出手摸了兩把,自言自語:“這是我第一次夢到圓圓,我有個小助理也叫圓圓,但都不是這一隻。能夢見姐姐和圓圓,真好。”
阮桐栀又等了等,直到聽見她呼吸綿長,終于睡着,才關上門。
兩個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