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靳子谏連忙跪下行抱拳禮,緊張地解釋道,“請主子責罰!”
司馬彥看着兩位從小就開始追随他的司馬家府兵暗衛,頓時陷入了沉思,二人忠心耿耿,除了沐眠之外,救屬他二人最得力,而他們也是祖母親自挑選培訓出來的人。
想到司馬靖,司馬彥連忙回過神來,擺擺手讓二人起身,道,“祖母可知道此事?”
想必沒什麼事是可瞞住老太夫人的,雖說她老人家年齡大了,常年在聞鵲齋不太出門,但天下大事無一能逃脫她的手掌心。
若不是當年先皇聽信讒言,曾削弱司馬靖老将軍手中的兵力,收回虎符,老太夫人如今端不可能這般受榮科登拿捏住。
而近些年免于征戰的奔波,埋伏于邊境的司馬府兵也都開始就地成家,混入當地掩飾身份,久而久之,這武力兵力自然就慢慢散去。
子靳接過話匣子道,“老太夫人早前已收到風聲,恐北境兵變有詐,但西隅防範甚嚴,我們的人遲遲遞不出消息來,這才沒聲張。”
“那今日北境兵變之事還有什麼消息嗎?”司馬彥繼續問道。
“大部隊還在邊境集結,但是有些小部隊化妝成各地的難民開始往都城方向湧入,這些人所到之地無不燒殺擄搶,當地百姓苦不堪言。”子谏說到動情之處,情緒激動,雙拳緊攥,恨不得将這些人碎屍萬段。
“看來薊州不日即将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們得提前實施我們的計劃,早日将祖母和母親送出去為好。”
司馬彥踱着步在一旁念念有詞,在布滿灰塵的青石闆地面留下了密密麻麻、毫無章法的錯亂腳印。
子靳子谏二人也随着主子來回踱步的身影不停轉動,直至最後他停下來。
“子谏,你負責重點監視西隅的異動,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彙報!”司馬彥停下身影,望着腳下的痕迹陷入沉思,接着又道,“子靳,你繼續負責北境的兵變,薊州被夾擊看來是迫在眉睫的了,不能衛國,但是至少得保家,我不能讓祖母和母親陷入這種境地!”
“喏——”二人頓時‘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行抱拳禮的身姿挺拔,絲毫沒有想象中的慌亂。
“西隅的異動,可是出自……”司馬彥停頓片刻,看向二人的眼神帶了些意味深長。
子谏率先點頭回應,接着說道,“正是出自西隅的戎族,除了戎族,西隅境内沒有如此有勢力的團體。”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異樣的鳥鳴,子靳警覺地向門外審視一圈,接過話題說道,“西隅自從在大裔建國初期,被太祖皇帝削了蕃族勢力之後,從此就成了一個荒漠,直自百年前戎族的突然出現才開始有序發展。”
“先祖皇、先皇也沒想到這些勢力竟是前朝的戎族。”
“主子,外面似乎有人。”
“很好,那就按照剛才的計劃進行,今天就先這樣吧,有事園裡聯絡。”
幾人也同時注意到門外的異常,互相交換了眼神之後,便四下分散離開秘密基地。
子谏和子靳二人從屋後飛身而起,悄然離去。
司馬彥再次從破敗的大門走出來,院牆轉角一個青色衣袍的身影轉瞬即逝,他輕點腳尖掠步跟上,那人瞬間就踩上屋脊處的琉璃瓦朝遠處奔去。
那人熟悉的身影,頓時引起司馬彥的注意。
司馬彥從屋頂下來,朝觀瀾閣的方向望去,“我們國公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看來這裡日後不能再來了,但是離秋園現在又有了新主人,離秋園也不能去……”
他自言自語面露難色,無奈地搖了搖頭後朝離秋園的方向走去。
回到離秋園,屋裡靜悄悄的。
春杳從門外進來,見了他連忙屈膝行禮,“公子安。”
“夫人去哪了?”司馬彥忙問道,春杳聞言先是一愣,木納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忙答道,“夫人回來換了身衣裳,就帶人出去了。”
“去哪了,可知?”
“奴婢不知,隻聽聞禦車的小厮多言說了一嘴朱雀街。”春杳說完之後忙施禮離開,留下身後滿臉錯愕的司馬彥。
秋葭從卧房出來,見到自家主子一臉錯愕的模樣,忙上前詢問道,“公子?”
司馬彥低頭見到秋葭手中抱着的被褥正是昨夜的大紅色鴛鴦被,不禁遐想連篇,昨夜丢失的記憶似乎在腦海中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