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搬到哪去?”司馬彥擡手扯了扯秋葭懷中的被褥。
“回禀公子,夫人讓把西廂房那邊的卧房收拾出來。”秋葭低下頭,連忙從他面前逃也似的離開。
司馬彥撓了撓頭,一臉的不解,望着西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夫人親自吩咐的?”
屋内幾個做着灑洗工作的小仆靜靜地低下頭不敢作聲,春杳和秋葭來到屋外角落裡禁不住竊竊私語。
“公主為何要自己睡一個屋啊?”
“我怎知,再說了,自己睡一屋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分房睡這夫妻如何和睦,瞧你話說的。”
“該不會是,公子那方面不太行吧,否則的話為何公主要分房睡?”
“不好說,這些年也沒傳過你我二人侍寝。”春杳聳聳肩從角落裡出來。
被落在身後的秋葭臉上莫名地浮現一絲喜悅之色,“難怪。”随後,面帶微笑地從角落裡出來,又朝司馬彥的東屋看了一眼。
先皇在位時,女人地位崇高,就算是夫妻間也向來有分房睡的習俗。
端木雲頤貴為公主,自然也是有這許多特權。
在前往朱雀閣的路上,桑知也感到十分不解,徑直朝自家主子問道,“殿下,此番貿然就分房睡,可會引起驸馬郎君的懷疑?”
“他有什麼可懷疑的,還有什麼不滿,總不能夜夜給他食毒,這毒用多了,不僅傷腦,還……”端木雲頤遲疑着,後半句最終小聲嘀咕道,“還會影響男事。”
衆人連忙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看向她,祺嬷嬷更是凝着眉頭一言不發,想必大家都以為她昨夜失了身吧。
端木雲頤敏銳的察覺力又豈能不知,她掩飾自己内心的不平靜,看起來并不打算多做解釋。
公主的銮駕又停在蘇合巷的青樓門前。
昨兒剛大婚,公主今日便出門尋歡似乎有些影響不好,圃一下車她便讓下人将車趕到朱雀街那頭去。
“殿下,今日我二人還是得在青樓這邊等您嗎?”桑知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讓主子攙扶着上台階。
青樓的老爹老遠就看到了熟客的身影,隻遠遠地朝下人這邊招了個手,不大會兒一群身姿豔羨的美男子便簇擁着貴客往她的專屬包廂走去。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包廂坐着一個面色清冷身着白色長袍的美男子。
“姐姐,今兒個怎麼有時間過來咱家這兒呢。”一襲清冷的月白色長袍葳蕤而上,像是月色的冷輝附上身,襯得他的氣質超塵脫俗。
“嶙弟今日怎的會在店裡,如何沒出外差嗎?”嶙仙是都城遠近聞名的琴手,賣藝不賣身,從小在青樓長大的他頗受照顧,老爹見其對古琴有天賦,便給他請了先生從小便開始苦練,終得此成就。
就連詩仙和詩聖都不枉遠道而來,隻為聞其琴道。
“今日城東那趙府的小姐原本喚了我去,才走到半路,又派人來通知,說是今日府上有要事不便聽曲又将我送回來了。”
“城東趙府?”
“對的,就是我常去的那家。”
端木雲頤納悶地看向身後的老嬷嬷和侍女,“城東的趙府是不是就那一家?”
祺嬷嬷連忙低聲說道,“主子,姓趙的就那一家。”
端木雲頤略沉吟,又朝嶙仙說道,“邀你去的是趙府的何人,是那趙府小姐還是夫人老爺?”
“素來是那趙小姐派人來請奴家,今日不知為何,府中有要事竟也會影響府中閨閣聽樂撫琴對弈。”嶙仙随口一句話頓時驚醒了夢中人。
端木雲頤連忙喚來門外的鳳影衛,“你去查一查進來趙府的動向,府中人進出是否有異常,都城周圍的有何不正常現場,通通來報。”
“喏——”鳳影衛抱拳躬身,一轉眼便消失在門外。
說罷,端木雲頤又恢複方才的神态,面容沉靜地對周圍人吩咐道,“本宮要去辦正事了,你們幾人還是如往常一樣在這邊給本宮打掩護。”
嶙仙聞言,連忙環顧四周,又向前走來一步後止住,“主子,好歹奴也是受過訓練的鳳影衛,不能也給奴安排一些正經任務嗎,每日要麼在青樓混日子,要麼就上門給公子小姐撫琴,體現不了主子您對我的栽培價值不是。”
“此事從長再議,本宮今日還有要事要辦。”端木雲頤随口打發他,端坐到梳妝台前開始換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