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錯,隻是對餓了一整天的闵晚而言,分量着實少了些。
她三兩下就将盤子裡的食物吃光。随後,叫來侍應生又點了一份奶油蘑菇湯和惠靈頓牛排。
墨景淵看着闵晚點完餐,笑道:“看來您今天的胃口很不錯!”
闵晚舉起一旁的一杯檸檬果汁汽水喝了一口,語氣随意地回應道:“我從早上到現在隻喝了一杯熱可可。本來叫覃顧問給我買吃的,結果他忙着處理我合作項目的事,現在估計還沒想起來我在哪吧。”
意思是覃顧問還在幫她處理闖禍後留下的爛攤子嗎?
話聊到這裡,闵晚忍不住開門見山道:“墨先生,請問您想和我談的項目是什麼?還有您所說的‘長期的工作’,和你們公司招聘調香師有什麼關聯嗎?”
在她對桌面上的佳肴意興闌珊時,墨景淵終于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闵晚淡淡道:“和我結婚。”
靜谧、光影,還有窗外呼嘯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全都随着墨景淵的這一句話消失在漩渦中。
闵晚愣了一秒,不解地看向墨景淵。不斷地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企圖從中找到一些心理學書籍上寫着的,“撒謊”時下意識的表情變化反應。
隻可惜,她并沒有找到。
結婚?她沒有聽錯吧?
所有聽說過她傳聞的人,每一個都恨不得離她遠遠的。竟然會有人主動貼上來?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墨景淵的動機。
闵晚沉默着,雙眸警惕地注視着墨景淵的眼睛。
“您不用擔心我的目的,”墨景淵看穿了她的心思,“我隻是在現階段,需要一個’妻子’,僅此而已。合約一年,期間我可以幫你搭橋牽線所有你想要的項目合作方;我也會定期支付給你工資。條件是幫我和家裡演戲;我們不用住在一起,每周末和我一起回去吃一次飯。如果有别的事我會另外通知你。”
他說完,又補充道:“另外,一年後合約到期,我會送你一套房子。我名下的房産你随便挑。就算你簽完合同立刻搬進去也完全沒問題。”
闵晚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拭嘴唇。
她看着墨景淵道:“可是……我打那個記者的事情……”
“說到那個記者,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動手。這樣我才能用合适的角度替你解決。隻需要一天,”墨景淵掀了掀眼皮,一手擱在桌面上,語氣笃定道,“我的人會替你把這件事徹底解決。前提是你答應合約婚姻。”
闵晚在聽墨景淵描述的條件時,再一次感知到來自不遠處的,窺探性的視線。
這種感覺她十分熟悉。她立刻就意識到,父親派來監視自己的保镖已經找到了自己。
“闵教授,”墨景淵注意到了她的神色變化,于是開口打斷正在走神的她。
“嗯?”闵晚連忙回過神來,裝出一副自己正在認真思考他的話的樣子。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墨景淵輕輕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闵晚看向墨景淵解釋起了事情經過,“那個記者,一直跟蹤我還勒索我。他這次來采訪我,就是故意來激怒我以此制造绯聞的。”
墨景淵聽明白了前因後果。那篇采訪他有聽好友提起過,說是記者故意引導觀衆闵晚母親的死因另有疑點。
利用闵晚的痛苦來炒作,着實可惡。
闵晚并不知道墨景淵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她仍舊不解地問:“為什麼?為什麼偏偏選擇我?”
墨景淵沒有追問闵晚走神的原因,反問道:“是你先選擇了我,不是嗎?”
他停頓了幾秒,繼續給闵晚解釋道:“你的家庭背景,整個新城的人都知道。你如今隻身一人,身邊隻有覃巳明這麼一位公關顧問。他能替你操心的事有限。
“這次你闖的禍讓你丢了一個高價商單,不僅如此,我想,你們這一單的違約金一定很高吧?因此,你需要完成一個價格更高的項目,把錢填進去不是嗎?那麼,跟我結婚就是最好的選擇。”
墨景淵說的沒錯。可是,她一開始隻是想要一個合作機會,并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也搭進去。她雖然看過墨景淵的部分資料,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确定墨景淵背地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對于陌生的人,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總是沒錯的。這是她從自己父母身上汲取的教訓。
闵晚思考時,被不遠處父親派來監視自己的保镖盯得渾身不自在。
她很确信那是父親派來的人。
闵晚瞬間沒了繼續聊下去的心情。
她起身,面無表情地向墨景淵道别:“墨先生,很晚了。我該回去了。有機會見面再聊吧。”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如果我來幫你解決關于和品牌方解約與賠償的糾紛呢?”墨景淵不緊不慢的擡起頭,神色平靜地注視着闵晚。
闵晚停下腳步,語氣不冷不熱地對墨景淵道:“反正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到時候我再給你答複吧。”
她話落,拿出手機一邊給覃顧問打電話,一邊朝電梯的方向走過去。
坐在原地的墨景淵注視着闵晚消失在餐廳裡的身影,眼角泛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他改變想法了。
或許就按闵晚預期中的樣子,把她聘到公司會更好。這樣一來,Kipuka和天橋的競标會更有勝算,也能讓闵晚慢慢和自己接觸。說不定她就會願意答應自己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