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十一點我剛剛躺下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我哥在月牙灣酒店404房間與人偷情,被對方老公發現,這會快給我哥打死了。
雖說我哥不是我親哥,是我媽閨蜜的兒子崔軍,但是這個沒有血緣的哥哥是對我是真的好。
我一聽心急如焚,完全忽略了這個人為什麼不是先報警而是給我打電話?
當我趕到404房間的時候,404的房門緊閉,燈火通明的走廊上一片寂靜。
到了此刻,哪怕我再神經大條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站在404房間外,心裡打起了鼓,很是遲疑,人呢?
就在此刻,門卻自動打開了。
“崔軍哥,...”我剛一張口,接下來的話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就像是有人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說不出話來。
房間裡一片慘白,白色的囍字,白色的對聯,還有一對白色的大蠟燭。
以及……一對玩偶布娃娃,其中一個布娃娃披散着頭發,一個布娃娃頭頂光秃秃的,胸前帶着一朵大白花。
這分明是給鬼辦喜事!
重點是女娃娃的額頭上用紅筆,不,應該是朱砂寫了三個字“喬宛宛”。
而我就叫喬宛宛。
字明明那麼小,我不應該看得清的,事實上我就是看清了。
突然,一隻手突然從背後輕輕搭在我的肩頭,我猛然回頭,卻看見一片雪白的牆壁。
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全都豎了起來,我腿肚子開始打顫。
“咳.咳..咳...”
這是人的咳嗽,我目光猛的一低,看清身後的人,又是一跳。
一個袖珍老頭。
不到一米的個子,剛剛到我腰間,穿着灰色長袍,看起來都有七十歲的樣子,幹癟的鼻梁上耷拉着一副黑色的眼鏡,臉色蒼白。
見我看他,嘴唇上下哆嗦了半天,才歎了一口氣,轉身,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念叨,“冤孽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罷罷罷...”
這太匪夷所思了,忽的想起女娃娃頭上寫的字,鬼使神差的就想看男充氣娃娃頭上寫了什麼?
可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床上的兩個布娃娃頭頂上哪裡有什麼字,根本就像是那上面不曾有過字迹一般。
可,我知道我沒有看錯,那上面之前是有字的。
心裡慌亂極了,明明是來阻止混蛋哥哥傷害嫂子的,怎麼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似乎跟我還有關系。
我沖出去的時候,四下寂靜,那個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在走廊的地上撿到了一張名片。
名片很簡單,一面是剛剛那個小老頭,身穿黃色道袍,手拿桃木劍的照片;一面除了一排電話号碼,就隻有一排大字“鄙人王道長承接各種驅邪祭祀”。
一個人站在走廊裡。
正猶豫着要不要照着名片打去電話的時候,整個樓層的電燈一下子全部熄滅。
身後猛的刮起一股陰風,涼飕飕的。
而剛剛還關着的404房門竟就好像自己會動一樣,發着吱吱的聲音正在我眼前一點一點的打開。
我本能的想要跑,卻發現我根本動不了,那股陰風随着404房門越開越大也越發的陰寒,撩撥着我耳際的碎發上下翻飛。
門終于全開,陰風方向一改,就好像有人站在我身邊。
那是一雙冰寒刺骨的手,正一點點的将我往404的房間推。
我,第一次覺得驚恐,根本阻止不了身體的挪動。
偏偏此刻,我瞧見404房門口,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404房間竟然還有人?
我剛冒出這個想法就立刻掐滅了,房間那麼小怎麼可能有人又不被我發現?随之想到的情況,讓我恨不得打暈自己,平時也沒見自己腦袋這麼好使啊,這會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已經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如牽線木偶一樣剛逼近門邊,那黑影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我拽了進去。
那冰涼的手緊緊箍在我的手腕上,像冷庫裡剛取出的雞爪子,冰寒的令人發抖。
一瞬間,我覺得我幾乎要凍死了。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徹底禁锢了求救的最後希望。
今晚,我,隻怕在劫難逃。
下一刻,我直接被甩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