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主任走遠,我才進了病房門,不想對上蕭晨深邃的眸子,眸子裡帶着幾分不悅,清越低沉耳朵聲音接着在我耳邊響起,“你的命就不當緊嗎?”
我一愣,他這是生氣我不該把符紙給了林主任嗎?
他關心我,我心裡一股暖流洗遍全身,看着蕭晨嚴肅的臉,反倒覺得好可愛,不自覺笑出聲來,“讓人辦事總要給點好處吧,那個符你再給我一張不就是了,呵呵,别小氣嗎?”
蕭晨眉峰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看傻子一眼的眼神盯着我,“你當天罡驅鬼符工廠印刷的嗎,說給一張就再給一張嗎?”
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瞧着蕭晨總跟變戲法一樣拿出符紙,就先入為主的想着他有很多,壓根不知道這符紙也有沒有的時候。
瞧着蕭晨又怒又氣的樣子,我舔了舔發幹的唇瓣,擠着笑,“那個,你的東西老張頭都帶來了,現在離十點還有些時間,你那個就再畫幾張,呵呵,以備不時之需。”
蕭晨撫了撫額頭,額頭爬上幾道黑線,見我看他,轉過身去,憤憤的踢了一下床腳,半天才又轉過身看我,修長的手指指着我幾下,又好氣又好笑的放下。
我眨着大眼睛,“你傷口疼了?”
蕭晨氣息很重的掃了我一眼,拔高了一絲聲線,“這天罡驅鬼符一個月我也隻能畫十張,你給掉的已經是上個月畫的最後一張。”
我雖然很驚訝天罡符一個月隻能生産十張,但是很快就抓住了蕭晨後半句裡的意思,心裡帶着點僥幸,陪着笑臉,小心翼翼的問,“那你這個月不能畫了嗎?”
蕭晨沒有再看我,隻是走到窗邊,對着窗戶外面狠狠得瞪了一眼,窗外的一群鬼,嗷嗷的叫了幾聲,就跑的沒影了,我渾身汗毛一豎,這貨這麼厲害?
這麼一想,蕭晨又轉過身,臉上已經看不出喜怒哀樂,淡淡的低沉的聲音,讓我耳朵又開始無力的酥了。
“天罡符必須要以至陽至剛的中指血做最後的點睛之筆,而中指血每個月隻能産一滴,這個月的一滴已經滴在小虎子的護身符上用掉了。”
“啥?”我冷靜一想,突然就明白了,難怪蕭晨能夠感應到小虎子的方位,原來是那符上滴了他的中指血,隻是中指血不應該一個月兩滴嗎,正常人都有兩隻手不是嗎?
蕭晨興許是被我看白癡的眼神,激怒了。
他一張臉轉眼就黑了,還是黑沉沉的那種,色厲内荏的剜了我一眼,才解釋說,“人分男女,這手也分陰陽,左右代表陽,右手代表陰。”
原來,人們一直說的男左女右并非無稽之談,我心裡雖有點惋惜那張天罡驅鬼符,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
一是我相信蕭晨,二來我也總需要強大起來不是嗎,?就算有符咒在手上又如何,姜岩那百年厲鬼該來還是會來,躲避隻能躲得一時,卻不能躲過一世。
我發現,我知道的越多,就感覺越發渺小,看着蕭晨深潭的黑眸閃過的一抹擔心,我心跟着一緊,伸手觸到蕭晨的眉間,用指腹輕輕的推開他緊皺的眉毛,衷的說,“謝謝你,我會慢慢讓自己強大起來的!”
半響,他竟然一個字的誇獎都沒有,我頓時有些委屈。
擡起眸子,隻見蕭晨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看,我從他眼裡看到了自己臉色酡紅,我一慌,嘻嘻哈哈的伸手拍了蕭晨肩頭一下,“蕭...晨,你不是答應了要多笑笑嗎,别臭着一張臉了,我們現在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蕭晨猛湊近我,薄薄的唇瓣上的紋路我看的心神一顫,越來越近,他要幹什麼?心跳的好快,他會親我嗎?
突然他将頭一偏,唇瓣從我耳邊擦過,他專注而細心的将耳邊的碎發往後攏了攏,溫熱的氣息鋪灑在我脖頸,一股熟悉的檀香讓我心神一凜,偏頭看着他的唇,微微有點失落。
他瞧我一眼,不禁莞爾一下,冰涼的指腹點了我眉心,“宛宛,不急着準備,等一個人,他最好别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