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拳頭,這些鬼竟然連花招都使上了,真希望大家不要上當,千萬不要跑出來。
猛地,屋外火光大作,哭喊聲很大,甚至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陣腳步聲,腳步聲很亂。
我心一慌,隻覺得從腳底竄上一股寒意,直沖胸口,難道那些鬼見大家都鎖在屋子裡,不出來,竟殺心大起,準備火燒醫院!
要真是如此,留在這裡豈不隻有死路一條了,那我們豈不就成了殺人兇手,我下意識的就要往外跑。
“蠢女人,你看清楚那都是假象!”手被蕭晨從後抓住,猛地朝後一拽,一愣神的功夫,我就跌入蕭晨的懷裡,身體撞在他的胸口上,許是撞到了他的傷口,他悶哼了聲,好看的眉心擰了擰。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手心起了一層冷汗,見蕭晨痛苦的擰眉,心裡一急,連忙就要推開他。
卻不想,蕭晨猛地将我抱緊,真實的力道一下子席轉而來,我有點喘不過氣,卻又有點眷念這個懷抱,隻用手指點了點蕭晨的胸口,“松開點,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亮如星辰,燈光下的俊臉泛着柔和的光,而他猛地湊近我耳邊,似有意作弄我,輕輕的哈着氣,好癢,我偏頭想要避開。
卻被他騰出的一隻手擒住小巴,溫熱的氣息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威脅着說:“管别人之前,要認清自己的斤兩,再這麼魯莽,就直接憋死算了!”
忽的,力道一松,我忙喘了幾口氣。
蕭晨已經走到門口,修長的身形靜靜的伫立,臉上還帶着絲絲戲谑。我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真是個不懂女人的男人,連說句安慰的話都用威脅的口氣!
還,偏偏能将威脅的話說的讓人臉紅心跳的,這算哪門子死法,簡直就是妖孽,我敢保證他要是上電視說這話,會有一大堆女孩子上趕着求這樣熊抱憋死吧!
我正想着,突然看到房門口出現了一群人,之所以說是人,一來是這群人裡頭有一個熟人,二來是蕭晨原本平靜的臉上,一下子冷凝起來,冷喝出聲,“跑出來找死嗎?”。
站在人群前頭的林主任見到蕭晨,臉上一喜,立刻就走到蕭晨跟前“噗通”一聲跪下,“求兩位大師救命啊!”
林主任這一跪,身後的幾十人也都跟着跪下,紛紛求救。
蕭晨臉色越發不好看,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轉身欲進屋。
林主任見此,一下子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大師,我知道你是生氣我們不該出來,可是我們也是沒辦法,本來我已經交代下去,所有人都塞住耳朵,不要聽,不要問,蒙着頭隻管睡覺,就是天塌了也不能開門。誰知道,我們這一群人呆在大師隔壁的病房裡,突然病房裡住這的病人,突發心肌梗塞死了,還詐屍!從..屋内将門給打開了,若非大師你的符,我們這群人隻怕根本跑不到大師面前,還求大師救我們。”
我也是一驚,沒想到這林主任倒是思慮周全,交代的還算詳細,隻是他也真算倒黴的,使小心思的住在隔壁,沒成想隔壁病人死了,反倒變成了外面群鬼的内應。
雖說是隔壁,門口相隔也有五六米,我相信沒有符咒林主任走不到這裡,可絕不相信光憑一張符咒,就能帶着這麼幾十号人過來,隻能說明是外面的鬼有意放這些人過來的。
我能想到的,蕭晨自然也能想到。
不過既然來了,也不能真的就不管這些人,蕭晨冷冷的掃了一眼走廊的天花闆,方說,“都起來,到屋裡去,一人抓一把糯米捏在手裡,我讓你們丢的時候就以最快的速度丢出去。”
衆人都沒啥意見,表示會照做,我當即招呼大家進屋。
衆人一喜,紛紛用最快的速度跑進去,小小的病房頓時擠得滿滿當當的,外面消停了好一會的烏鴉,又開始叫起來,越叫越兇。
蕭晨取出衣兜裡早就準備好的銅鈴,一邊搖着一邊念唱着我聽不懂的字。
隻聽醫院外面不斷傳來細碎的跑步聲,還有烏鴉凄厲的叫喚聲。
我探出頭去,剛好看見門口蠟燭的火苗又開始晃動,不過卻不似之前那般,打着圈的轉動,而是指向走廊的方向。
屋子裡好冷,冷的就跟進了冰窖,我這還是蓋了一床被子的,至于屋子裡其他沒有蓋被子的,可想而知。
不過,好在人多,大家擠在一起還不至于凍死。
我心裡有點擔心蕭晨,偷偷的瞄他,見他露在衣服外的雙手被凍得通紅,唇瓣也失了顔色,心一緊,我剛剛應該堅持把被子給他的。
慢慢的走廊上,竟開始出現霧氣,透過燈光霧氣竟不是無色,而是深沉的黑色,黑色的霧氣越來越多,直到完全布滿了門口,竟看不到走廊上那畫着不滅符的電燈。
本來我還能承受,心裡隐隐對蕭晨接下來的動作有點好奇,正看着,突然我看到走廊地上不斷冒着血泡,而黑霧也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個鬼影,不斷重疊的隻剩下一個個黑色恐怖的頭顱。
這下給我吓得不輕,那些人不看着蕭晨,而全部看着我,一個個咧着嘴,跟瘋了一樣,蠢蠢欲動,好像我就是傳說中的唐三藏的肉。
蕭晨停止了唱詞念字,我心中駭然,小聲喊,“蕭晨,我要做什麼?”
蕭晨根本不看我,隻是一腳跨出一大步,手裡拿出一條紅繩子抛出,下一刻往後猛地一拉,大喝一聲,“灑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