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和姚瑤的神情也跟着變得嚴肅了起來,周圍人聽了這話也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此時翟夫人拄着拐杖走了過來,想幫忙解圍,“今日不過是請諸位共同賞花罷了,并無它意,還請諸位不要誤會。”
正當翟夫人身旁的嬷嬷要帶着衆人往席上去之時,裴小姐忽然笑出了聲,“原來真是沒有關系,那兩人私會不更是罔顧倫理了?”
姚瑤又急了起來,“當時并非是他們兩人,我也……”
姜若攔住了姚瑤的話,開口問道:“既然這位姑娘說翟公子遞了餅同我吃,我定是要拿手絹擦手的,那我手上用的手絹是何顔色?粉還是紅?”
姜若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想試探對方到底看到什麼程度,她沒有看到同行的姚瑤究竟是真是假。
對面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飛快的眨着眼,有些猶豫的說道:“是紅的。”
姜若和姚瑤相視一笑,身後的芍藥更是故意笑出了聲,“我家小姐平時裡愛侍弄花草,花粉枝液顔色各異,以防沾染辨别不出,所以小姐的手絹向來是素雅白娟,此事給姜家送布料做娟子的布莊都知道,要真去查看,他們的賬本上也是有寫的。”
話畢,姜若還當着衆人故意拿出自己的兩條手絹出來擦汗,衆人對這侍女的話已經有些不信了。
裴小姐又提高音量出了聲:“這都是你提前準備好的說辭,所以才故意這樣問,我家侍女不過匆匆一瞥,哪裡看得清你手上的手絹是紅的紫的,那樣的事誰又敢多看一眼。”
姚瑤回道:“裴小姐家的侍女眼神可真是時好時壞,看得見翟公子遞餅子,看不見若若用手絹接,更是看不見一旁先吃餅的我?”
姚瑤說完,裴家小姐瞥了她家侍女一眼,又附到孫家小姐耳邊說些什麼。
姜若轉身朝定安侯夫人行禮,“我與姚瑤二人在亭中嘗公子的酥餅時,夫人身旁的侍女曾來送過一盞茶,想必也是見到了三人,且我們之前并無逾矩。”
侯夫人見狀也想快些平複事件,不想讓幾人下不來台,所以點頭說,“嗯……清花回來的時候是同我講兩位小姐都在,如此看來,定是那小侍女看錯了,誤會一場,各位入席吧。”
孫小姐也擡腳打算離開,可是裴小姐卻拉住了她,還不依不饒的朝姜若說話,“姜小姐要是真做了腌臜事,也肯定會找人來給她做證……”
其他人也沒有再理會,她不放棄的樣子和姜若平靜的樣子形成照明對比,姜若不語,姚瑤便拉着她要離開,可沒有想到裴小姐直接上前來拉住了姜若的手。
姜若一瞥,看到了她手袖的淡黃色痕迹,于是姜若手腕一翻,把裴小姐的手轉到她自己的手裡,然後又靠近她的手袖一聞。
裴小姐看到姜若這般反應,頓時收回了手,一臉驚恐,“你這是做甚!”
姜若擡眼,十分自信的問道:“我記得今日的宴會,并未讓衆人到姨娘的院子賞花罷?”
對面的裴小姐一愣,忙收回了手,緊緊按着袖子,“剛聽翟公子說,侯府隻有崔姨娘的院裡種有百合,裴小姐手上的花粉枝液是從何而來?莫不成也是與人在哪裡有約了?”
裴時青甩了甩衣袖,“你胡說!”
姚瑤在一旁看着好戲,這時候也跟着站到旁邊說道:“裴小姐無中生有說起他人的事來自己面色如常,怎麼說起自己來,瞬間就暴跳如雷了。”
姚瑤這一添油加醋,裴時青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喘着粗氣,而姜若也注意到牡丹花後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孫小姐。
裴時青眼看着有些慌張,便想上前去抓姜若,姚瑤眼疾手快攔住了她,将她抱在懷裡,假裝是她沒有站穩扶住了她。
姚瑤:“裴小姐小心,莫不是太熱了這才有些暈了,我扶你過去休息罷。”
姜若和姚瑤交換了眼神,心裡都很是清楚,幾位小姐在觀花時鬧幾句嘴再正常不過,可若是動起了手,這才真是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
姜若看到裴時青還在掙紮,便笑出了聲,裴時青一臉疑惑,停住腳步來看她。
姜若則朝孫家小姐走了過去,假裝熟悉的挽着她說道:“哎呀,孫小姐出的這個主意可真好,當真把衆人都給唬住了……好了,今日光賞花也很是煩悶,我同孫小姐裴小姐演的這出戲大家可還看得過瘾?”
衆人這才深吐一口氣,尴尬的笑着,也不再去看幾人的戲,跟着主人家往席上去。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姜若這才放開孫小姐的手,打算和姚瑤離開,卻又被孫小姐拉住。
孫吟月仍舊是一臉平靜,隻有眉頭微蹙,可旁人依舊察覺不出她的情緒,她開口問道,“姜若,你怎麼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