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弦作為現實與虛幻間交界的坐标,劈開了生與死的邊界,指引着亡魂。
他們在黑暗裡看到了一道光,然後奔向了她。
驚弦暫時将他們納入了異度空間裡。
無人察覺這裡的變化和扭曲的空間,監視的人都仿佛瞎了眼,聾了耳。
世界在這一刻陷入了寂靜。
等她收集完畢,世界再度恢複如初。
驚弦半倚着門冥想中。
房間裡,章平酌情考慮,将次等重要的資料放進公文包裡,一邊放一邊數着還能放多少,一面往裡塞,一面算着,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差——
诶?
它怎麼還能裝?
怎麼看着還能裝的樣子?
章平震驚,将公文包拉開些,往裡頭瞅,文件資料整整齊齊羅列在包裡了,他明明塞了好多好多資料,這包怎麼看着一點都不鼓?還是扁扁的,像是紙片那樣。
這包……這麼能裝?
他心說還小瞧了它,沒想到竟如此能裝,既然都裝了這些了,那再多的也沒問題了,他本來隻考慮将這些裝下去就夠了,現在看來其他的也可以裝進去。
章平立馬将之前準備舍棄的資料也一籮筐搜出來了,二話不說開塞,等他塞完了還恍恍惚惚,這包好厲害!
全都裝下了!
章平恍惚中走出了房間,驚弦正顯着側臉對他,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走上前:“驚弦女士,走吧。”
順着她的眼睛所向,他看到了湛藍的天。
驚弦收回視線,轉而看向了公文包:“走吧。”
走出了公寓,也沒人阻攔和詢問,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章平拖着行李箱,拿着公文包,還在驚訝中:“竟然就這樣出來了……?”
他曾經試圖逃離這棟公寓,可是一直沒能成功,現在卻能跟着驚弦女士不緊不慢走下來。
沒有排查,就像是正常租客那樣。
章平驚訝中帶着不可思議,又好像感慨萬千。
驚弦回頭看他,似他們這樣的人,總是有一顆純粹赤忱的心:“所以章先生無須擔心,你可以順利登上船,回到國内。”
章平所有的不耐與煩躁,都随着這一句話洗去了。
他跟着驚弦走了一路,終于到達渡口。
驚弦将船票遞給他:“今晚的輪船,幾天後就會到達大洋彼岸了,你拿着就可以上去。”
章平終于反應過來,連忙問:“驚弦女士,你不回去嗎?”
“不了,還有人在等着,”驚弦沒有解釋第二句,轉身就走。
章平終于登上了甲闆,遙遙望着她遠去的背影。
她走得越來越遠了,他快要看不見了。
他大概很難忘記這一天的經曆了,有人于千山萬水裡将他接了出來,然後把他送上了船,他卻不知道關于她的更多消息。
一切順利的像夢一樣,回程沒有再遭遇其他阻礙,章平遙遙望着波濤的海水,聽着身邊的人講着,有一位女士将他們安全送到了渡口轉身就走。
無形中,他将這名女士同驚弦對上了号,可很快他又笑,怎麼可能,明明他才跟驚弦女士分開。
他起了一點好奇,詢問道:“你們說的女士是?”
身邊的人見了他也很開心,是發自心底逃離牢籠的愉悅,很自然就提起:“叫驚弦。”
章平訝異,真的是叫驚弦,可是這怎麼可能,人怎麼能同時接觸到不同的人?
他按下疑惑:“驚弦?”
“對,”章平身邊的人開始跟他科普,是怎麼接觸到驚弦的了,竟也是跟他大差不差,都是通過信息傳遞搭上話了,後來聽說能夠回國了,就跟着回來了。
起初,他們也不信,可是真正登上船就信了。
說完,他們還感歎着,實在神奇,這一路太順利了。
章平不禁恍然:“那可真是位神奇的女士啊……”
身邊的人同樣很感慨:“是吧,這一路多虧了她,隻是不知道何時有這樣的人才了,組織一定很重視她吧,才能讓她來接我們。”
“可惜了,我們都不太了解她,隻知道她的名字,回國後我一定要将這段過往上報國家,絕不能讓人出了力,什麼都沒有,她該得的,就該有。”
章平也是同樣惋惜,隻是仍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并未将這點疑惑說出來。
也許……真的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吧。
但願這一路能夠安穩無憂到達祖國。
這樣才不負驚弦女士将他們都接了出來。
當輪船在海上晃了很久很久,章平等人終于踏上了這片充斥信仰的領土上,不禁感慨萬千,終于回來了。
他眼中含了霧氣,一轉頭,同行之人無不是跟他一樣。
他們都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章平提着公文包,拖着行李箱,其他人也提着行李,來接他們的人将他們安全接到了研究所。
這些人開始了為這座新建立的國家發光發熱建設中。
章平偶爾會想起送他們回來的人,不知怎麼樣了,可惜研究才剛剛展開,分不得心,他隻能繼續夜以繼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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