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被圍的像個鐵桶,到處都是陣法,巡視的人很是緊密,真真是插針的縫都沒有了。
秦淮負手走在前面,經過層層防護終于算是入了府。
方則向一側示意,立馬有人将疊清與剩餘三人隔開。
蕭瀝對此像是視若無睹,朝疊清身側走去,沒走兩步就有人攔在身前,蕭瀝語氣淡淡道:“讓開。”
秦淮挑眉看向疊清,道:“這是怎麼個事,不聽話。”
疊清道:“為什麼要聽你的。”
秦淮饒有趣味,道:“哦?你這個性子可要改一改,不然容易吃大虧。”
疊清呵呵一笑,道:“有這時間不如多想想你兒子。還有,你這是什麼态度?現在可是你有求于我。”
秦淮笑了笑,道:“是我的錯,你想帶就帶着他吧。”
蘇吟道:“我們也要去。”
秦淮道:“得寸進尺了哦。”
疊清道:“我好歹也救了你兒子一命,謝謝就不必了,總得讓我的朋友待在眼皮子底下吧,不然我不放心。”
秦淮更像是一隻笑面虎,那張笑臉下不知藏着怎樣的獠牙,一不注意就咬住你的脖子不撒口。
秦淮一揮手阻攔他們的人就退下了。
秦淮冷笑一聲,道:“最好自己知分寸,安分些,不然……”
疊清滿不在乎道:“不然什麼?我先說好,若是他們有一絲損傷,你這城主府也别想好過。”
“哼。”
不知過了多少防護總算來到秦威揚的院子裡,秦淮與疊清進去,其餘人守在外面。
床榻被屏風隔開,疊清繞過去隻見秦威揚躺在床上,面頰凹陷,眼圈發黑,一看就命不久矣。
疊清看了看床上的人,又扭頭看了看秦淮,道:“你們……”
這真是父子嗎?
“爹……爹救……我……”床上的人發出如蚊蠅般的呻吟。
秦威揚眼珠子一轉,看到了站在床邊的疊清。
秦威揚伸着手指着疊清,磕巴道:“你!……你……”
秦淮走上去握住他的手,擔憂道:“阿揚!”
秦威揚叫了聲爹,又望向疊清,道:“你……你揪着……我的……的領子……嘞……着我……了……”
疊清:“……”
秦淮:“……”
說完這句話就猛的昏了過去,秦淮緊張道:“阿揚!快醒醒!”
秦威揚額頭不斷冒着冷汗,身體不安的扭動着。
秦淮對着疊清狠狠道:“快想辦法!”
疊清一把将秦淮推開,自己在床上坐下,道:“你起開。”
疊清撐開秦威揚的眼皮,隻見眼睛倒是和正常人一樣。
嘴巴、鼻子、耳朵,但凡能看的都看了,疊清不通醫術,但對于害人的邪術還是知道的。
秦威揚這被吸幹了精氣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對勁,可那邪祟恐怕也闖不進城主府,就算進了城主府怕是也不能鎖定秦威揚的位置。
所以,必定是在秦威揚身上留下了标記。
可标記在哪裡呢?眼耳口鼻這些邪祟喜歡标記的地方都沒有,難不成要脫光衣服看?
秦淮扶額,苦惱道:“阿揚的身上并沒有發現什麼印記,可自從回來後就日漸消瘦。”
疊清驚道:“哇!竟然藏在這裡。”
秦威揚的虹膜内圈與瞳孔相交處有一道紅圈,卻因顔色并不突出,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當人看到邪物時,第一時間會因為害怕而瞳孔放大,這時有預謀的邪物将會下上标記。
屆時邪物将會通過這個标記來操控,這也是為什麼全府戒備,但秦威揚還是備受邪物騷擾。
疊清撐着眼皮的手還沒有松開,一道黑氣從秦威揚的眼睛裡竄出。
疊清立馬後退,秦淮叫了一聲,向秦威揚奔去,叫道:“阿揚!”
黑氣盤旋在秦威揚上方,秦淮怒火中燒,喝道:“滾出去!”
秦淮一劍刺去,黑氣被擊的七零八落,不一會又聚集起來,且體積大了兩倍。
“不好了!城主!”外面有人大喊道。
疊清一腳踹開房門,道:“怎麼了!”
那人看着疊清愣了,結巴道:“這……那……”
疊清道:“這什麼,那什麼,趕緊說!”
“那東西……闖進來了……”
疊清道:“什麼東西?”
砰!
秦威揚的屋頂都被掀翻半個,一個東西重重砸在地上,渾身赤紅,面目可憎,滿嘴獠牙,長甲入鐵一般堅硬插在地上。
疊清看它站起來又兩個人那麼高大。
疊清:“……”
什麼東西……
仔細看了又看的才想起來,一拍手,道:“是它!”
蕭瀝道:“之前與你交手的?”
疊清道:“對!但長相有點差别,它之前沒這麼高,也沒這麼醜。但是,它身上有我留下的傷痕。”
那東西胸口有一道鞭痕,很是露骨。
秦淮一手執劍一手扶着秦威揚,方則上前将秦威揚接過來。
那東西吱嘎吱嘎的活動着身體,伸手朝着秦威揚的方向一動,秦威揚被他操控着飛去。
方則驚道:“少城主!”
一鞭揮出,骨鞭纏繞在秦威揚腰上,疊清收鞭将秦威揚帶回,道:“蕭瀝!”
蕭瀝一點頭,抓住送來的秦威揚丢到方則手裡。
在将秦威揚拽回的一瞬疊清就飛身上前,一腳向那東西踹去。
蕭瀝抽劍上前,與那東西纏鬥起來。
“城主!外面那東西已經破了大門上的一道陣!”
聽到這句話那東西似乎笑了,以詭谲的身法與蕭瀝拉開距離,雙手在空中生生撕開一道裂縫,幾道黑氣竄出,漸漸成了形。
那幾個東西向下撲去,侍衛的攻擊于它像是撓癢癢,造不成傷害。
疊清一鞭抽去,打散了沖來的東西。
“什麼東西啊!”
疊清吓了一跳,扭頭看向身後的人,是鄧洺。
疊清道:“你怎麼在這裡,蘇吟呢?”
“你進去後他們就把我們關進一間屋子裡了,剛才有東西闖進來,我們就自己出來了。師姐去前院了,我與大師兄就來這裡了。”
地上已經躺了不少人,黑屋裹挾着得東西朝鄧洺襲去,疊清抓着鄧洺躲閃,那東西倒如狗皮膏藥一樣難纏。
院子裡躺了七七八八的人,卻再無人來支援,秦淮他們已經不見。
蘇吟急奔過來,喊道:“大師兄!他們設下了鎖靈陣!”
似是為了驗證蘇吟的話,天空上方壓下一道陣法。
蕭瀝一掌将一個血紅的邪祟大上天,邪祟砰的一聲撞上一道無形的結界被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