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發生!有大事發生!”
大清早的,小滿從府外回來便直沖書房,氣喘籲籲的停在門前。
“怎麼了?跑得這樣急。”賀蘭喬過來拉開門,拉着小滿坐下,連忙讓她順順氣。
小滿用手拍了拍起伏的胸膛,總算緩過了勁。随即她又興沖沖地分享她今早出門采買時看到的信息,“荀熙!他被通緝了!”
“街上好多人都圍着告示牆看呢!”
“……”
一陣死一般的沉默後,小滿的表情從興奮轉為尴尬,她撓了撓腦袋,“您們……都知道啦?”
這倒不是。隻是她們沒想到荀熙還真能鬧點大事出來,一時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咳咳,小滿你累着了,去歇歇吧。”
賀蘭喬遞給小滿一塊巾帕,示意她自己回房擦擦汗,休息休息。
小滿很有眼力見的收下巾帕,“多謝公主!小滿告退。”
待小滿走後,賀蘭喬坐回甯霜延身側,抻了抻腰,懶懶開口:“荀熙還挺有本事,能讓殷家買通官府,大費周章地編撰罪名,下發通緝令。”
甯霜延點了點頭,她還未收到喻驚墨的信件,但想必此刻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下一步就是查清荀熙幹了什麼,就可以順藤摸瓜查到殷家私底下的勾當了。”
賀蘭喬思索了一下,“可是不知道荀熙此時在何處,怎麼查?”
“我知道他會去哪。”
甯霜延勾起一個志在必得的笑,既然荀熙對她所知頗多,那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立馬提筆寫信,計劃着準備齊全後就去找喻驚墨彙合,這次她要一舉剔除這塊陳傷腐肉。
“我也去。”賀蘭喬突然出聲,表情平靜。
聞言,甯霜延手一頓,猶豫開口:“你喝易容藥水……”賀蘭喬卻直接打斷她的話,眼神滿是堅持,反問道:“我們難道不是同伴嗎?”
她才不要待在家等消息,易容藥水的反噬是可以承受的,不然绯娘也不會放心給她這麼多。區區灼痛,她賀蘭喬又不是真的嬌貴公主,為何不能忍受?
甯霜延明白她的性子,見她堅持,幹脆松口,有什麼她們一起承擔,這是兩年前達成同盟時就約定好的。
她們從來都是在這條路上并肩而行。
所以,甯霜延沒有理由不讓她去,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如果你有不舒服,一定要告知我,不要自己硬撐好嗎?”
“好。”賀蘭喬瞬間點頭,露出一個笑,帶着些許驕傲些許安撫。
兩人達成共識了,接下來的事就自然而然了。換裝,服易容藥水,順便再戴上面紗。面紗其實是賀蘭喬要求戴的,她覺得戴着看上去更神秘一點,更有辦事的風格。但是她的同伴似乎不能苟同。
最終出門時,兩人還是都戴上了,雖然甯霜延覺得這樣更顯眼了。不過在這種事情上順着公主殿下,并非什麼難事,她開心就好。
信中喻驚墨約了在山外山相見,這家京城極具盛名的酒樓保密性還是可以信任的。
甯霜延二人就正大光明地踏進酒樓,小二領着二人彎彎繞繞,進到預定的房間。
一進屋,一道清朗但是透着懶意的聲音傳來,“喲,這不驸馬爺嘛,總算舍得從溫柔鄉出來了?”
随後二人越過簾帳,共同出現在喻驚墨眼前,見到這二位雙雙戴着面紗,這出場莫名其妙戳中喻驚墨笑穴。
“您二位這是什麼扮相啊?怕京城的冷風刮臉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麼?這是查案必備。”
賀蘭喬反駁完,想了想還是忍不了這蠢人如此嘲笑她的巧思,反唇相譏:“喻公子這紫金紋衫怕是早已過時的款式吧,全京城就您穿得歡。”
幾月不見,長楹公主這嘴還是這般利。喻驚墨不跟她一般計較(其實是說不過),扭頭就對着一旁的甯霜延指指點點。
“你說你大老爺們戴什麼面紗啊,看着就不懷好意。”
甯霜延懶得跟他貧,一記眼刀甩過去,警告他自覺閉嘴。
賀蘭喬倒是坐不住了,竟敢嘲諷她家驸馬,這喻驚墨膽子越來越大了。于是她呵呵一笑,拉着甯霜延往桌邊坐下,途徑喻驚墨閑閑翹着的腳,狀似不經意踩過,臉上笑容不變。
喻驚墨立馬嗷了一嗓子,猛地一拍桌,“痛死小爺了!你這毒婦!”嚎完轉頭又向泠泠清清的甯霜延告狀,“你管管你管管,還有沒有王法了!”
不過他顯然告錯人了,甯霜延自顧自優雅坐下,淡淡開口:“坐沒坐姿,誰讓你把腳伸這麼遠。”
賀蘭喬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小魚肯定是給她撐腰啦。
喻驚墨目瞪口呆,這對“鴛鴦”光明正大的包庇算是給他開了眼了。于是恨恨把腳縮回,閉上嘴抱着臂“控訴”地注視着眼前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