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沉丹田,他用力将高米兒往自己懷裡拉去。
“起——”
“你松手!”沈時安怒喝道。
“搶綿羊就是要這樣争搶才好玩啊!”
沈懷瑾不僅沒有松手,甚是還加上了力道。高米兒痛苦得呻吟了一聲,讓沈時安投鼠忌器,唯恐兩人争奪,傷到了高米兒的胳膊。
隻得咬牙緩緩收回了力道,松了手來。
“有點意思啊。”沈懷瑾一把将高米兒重新搶回到自己懷中,得意洋洋的看着沈時安的臉。
沈時安急火攻心,卻又迅速鎮定下來。
他看到了高米兒在給他打手勢,多年的默契讓他一下子就理解了高米兒的意思。
兩匹馬轉着圈對峙着,沈懷瑾手中握着缰繩,警覺的看着沈時安,随時打算故技重施,繼續戲弄沈時安。
沈時安佯裝攻擊,沈懷瑾立刻拿起馬鞭當做武器,向沈懷瑾攻過去,卻被他輕易擋下。二人角力,沈懷瑾咬了咬牙,将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加了上去施壓。
沈時安果然抵擋不過,手臂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沈懷瑾大喜過望。
嘴上不忘嘲諷道:“身手不太行啊,看來是沒有人教的原因了。”
“啊——”
沈時安猛得收手,沈懷瑾重心不穩,險些從馬上掉了下來。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高米兒終于不再裝死。憑借多年翻牆的經驗,手腳麻利得從馬身上往下滑。
腳下終于踩上了堅實的土地,高米兒顧不上揉一揉自己疼痛的小腹。
往跑馬場的邊緣,拼了命的跑。
“賤人,居然詐我!”
被戲弄的憤怒讓沈懷瑾怒火中燒,他伸手向後背一探。
拉弓搭箭,瞄準高米兒一箭射了過去。
未中。
他搭弓射箭,竟然又是要來一箭,沈時安擋在了他的面前。
“給我讓開!”
這話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整理的箭矢正對着沈時安,沈懷瑾真恨不得将這個新面孔除之而後快,可又偏偏不能如願。
纨绔如他也知道他隻能欺負不受寵的皇子皇孫,卻不能像對宮人一樣随意打殺。
就像此時此刻,他隻能将那個不聽話的宮女殺了洩憤,順便搓一搓沈時安的面子。
沈懷瑾怒喝一聲,重新坐穩後一夾馬肚就要向高米兒逃跑的方向奔去。“别呀小叔,咱們再玩兒一會兒。”
沒了顧忌的沈時安将沈懷瑾攔住,沈懷瑾想要調轉馬頭,卻又被堵住。
高米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跑去,渾然不知道在她身後兩個人已經騎馬打了起來,并雙雙從馬背上滾落下去。
沈懷瑾摔得七葷八素,身上滾得都是土灰,狼狽不堪。
額頭一痛,伸手一摸。
手中已然見了血,居然破了相。
“王爺,還請不要繼續了。”
武星旭騎着馬飛馳而來,跳下馬攔着沈懷瑾。
“狗奴才,也有你攔着我的份兒!”
跋扈的沈懷瑾揚起馬鞭,眼睛不眨得就往武星旭的身上抽去。
周圍的人逐漸圍了起來,沈懷瑾也不好再做些什麼,心頭的怒火還沒有發洩出來。
将馬鞭往沈時安的身上一摔,怒斥道。
“不尊長輩!你這忤逆之徒!”
周圍其餘的皇子皇孫們都圍了起來,不約而同的站在沈懷瑾的身後,對跌坐在地上的沈時安怒目而視,七嘴八舌的呵斥起來。
“手段下作。”
“隻是嬉鬧,居然下如此重手。”
種種颠倒是非的話語從哪些唯利是圖的人口中傾吐而出,一同抛向沈時安。
罪名累計在沈時安身上,好像他犯了什麼彌天大罪一樣。
臉上的血迹已經被擦拭掉,額角被包紮起來。
在京城縱橫多年,欺男霸女無數這是他第一回吃了這麼大的虧。
沈懷瑾怒不可遏的低聲同親信發号施令。
“去給我查,那個小賤人是誰?居然舍了自己也要保護她,我這個侄子還是個情種!”
“是!”
下屬應了一聲,退下了。
暮色四合,天空逐漸黑了下來。
各宮各院都已經上了燈籠,兩道身影跪在宗廟院子裡。
正是領罰的沈時安和高米兒。
雖然年齡相差無幾,沈懷瑾畢竟比沈時安大了一個輩分。事關皇帝最寵愛的老來子,沈時安被罰跪在宗廟裡思過一夜。
“幸好今天中午吃的多,晚上不吃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