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滿腦子眼前這攤事兒,也不知道她在發什麼呆,開口繼續剛才的話,“至少這在北京夠用。估計等到你們再開學,他也能收斂。搞不好已經和什麼楊二楊三搞上了。他隻是因為占有欲強而蠢了點,談不上是變态。”
周可盈又開始笑,見到工作時一闆一眼的表哥化身情種,覺得挺好玩,“你想得真遠,黃雅心如果知道,雖然你其貌不揚,搞不好真能靠感動加分。她也就吃這套,之前韓北霆就是這樣得手的。”
“去去去。你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他今天精心抓了發型,最近一段時間,天天走全護膚流程,怎麼就其貌不揚了?
後半句韓北霆,他聽得更不是滋味。
“不過回了學校你就不用擔心。”周可盈一蹦一跳,想起秦天的一次報警經曆,“他今天這個程度,算得上騷擾了,可以報警的,如果情節嚴重,直接遣返都有可能。”
周維放心點了頭,“我聽說過,在你們那邊,報警備案過的話,可以安一個什麼鎖?不讓韓北霆靠近她?”
周可盈雖然沒見過這玩意兒,但聽陳微然講過,“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如果回去以後有需要,我幫她報警,全程參與,這個你放心。我也有好朋友可以幫忙處理的。”
“你是指陳微然什麼的?”周維問。
其實她想的是安舒,隻不過當然不打算說,别别扭扭地話鋒一轉,“不過這個夏天,你最好自己搞定,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别墅裡一下消失了兩位房主,忽然間顯得有點冷清,不過衆人各玩各的手機,也沒人提出要離開,雖然這事對于party來說有些掃興,但在場的人也又想等個後續。
龍佳昱方才被周可盈喊回來坐下,卻又見她自己大搖大擺出去了,還給了她那個不可反駁的理由,今晚這個場子能攢起來,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黃雅心和周維,所以外面的事交給周維。
她覺得有道理,隻能在這坐立不安地不想刷手機,今天一整天,樂辰言沒有任何消息,但那對話框還在她眼前,因為已經被她放了置頂。
“所以最近,你都自己在實習的地方住?”龍佳昱終究還是選擇和黃雅心閑聊打破僵局。
黃雅心最近過得并不複雜,在她看來,之所以最近情緒如此穩定,是找到了當年在北京集訓時的生活節奏。
唯一的區别在于去畫畫的地點從望京變成了國貿,都住在機構給租的公寓裡,有一個室友,未必會混成多麼推心置腹的朋友,但表面工夫都很到位,且有點報團取暖的意味,在生活上互相照應一下也挺自然。
再說最近接的這個學生,下學期還要回學校去上她的文化課,作品集必須在暑假完成。審美色感這些還不錯,隻是基礎幾乎為零。黃雅心這才知道為什麼她被喊來實習,今年有好幾個這樣的學生,機構老師們突然忙不過來。
不過她對此很滿意,甚至攬下了更多的内容由她負責,一來她總算找到個可以體現價值的出口,二來沒有時間和心思去想她那段失敗的戀愛。她謹小慎微地花了一整年了解一個人,卻還是買股失敗,這顯得她的運氣和眼光更沒救,為了不陷入内耗和自我懷疑,隻能忙點其他事情。
今晚來這幢房子之前,本來就打算和龍佳昱分享這些打字說不真切的心路曆程,隻是周維到小區門口接她進來的時候,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和韓北霆有關的前因後果,她不想讓周維知道。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從坐到他對面和他不約而同對視幾眼,到後來他叫她不用出去,再到現在一切似乎已經風平浪靜,她的想法有些許微妙的變化。
他或許可以知道,隻是現在可能稍微有一點點早。
剛好,他這會兒不在。
龍佳昱不動聲色地聽她講完這些天幾乎零社交的工作日常,突然驚訝,“所有你早就和他分幹淨了?他消停這麼多天?就等着到我們的場子搗亂?”
黃雅心這才發現把最關鍵的一晚漏掉了,又幫龍佳昱倒了杯酒,自己則倒了杯飲料,正要開始講,目光滑過對面的空沙發。
試探地問了龍佳昱:“他們怎麼還不回來?這下我們是不是可以去看看?”
周可盈慶幸他們沒跟來。
因為那保安大叔見到她第一句話便是,“小姑娘,朱經理和我說我才知道,你以為我說的電話裡的周總是你媽媽,不是的,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