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當番?!”
當和泉守兼定聽到這個消息時,被深深地震驚了。
誰?是說他那個剛回歸,生活還不能自理的主人要開寝當番!?
“兼桑,”堀川國廣笑了,還帶着一點羞澀:“這個是大家一緻的決定哦!”
“國廣,你别告訴我你就這樣接受了?”和泉守兼定倒吸一口氣,手搭在堀川國廣的額頭上:“難道是發燒了嗎?”
發燒了?但是摸起來不燙啊!
堀川國廣好脾氣地笑笑,任由他在臉上摸來摸去,将自己扯得東道西歪:“兼桑,接受吧!”
“不!太亂來了!我要找人問問!”和泉守兼定倏地站起身,像一陣風似的從他們的房間内跑出去。
堀川國廣急忙起身朝他喊:“啊,兼桑!我忘記說了……”
“今天抽簽,第一個寝當番的人就是你啊!”
隻是和泉守兼定已經一溜煙消失在眼前,并沒有聽到他的喊話。
和泉守兼定跑過庭院時,恰好碰上歌仙兼定。他正抱着一床嶄新的被褥前往天守閣。
“之定!”和泉守兼定從後面跑上來,喊住了歌仙。歌仙聽到聲音回頭,臉上綻開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和泉守兼定看見了,突然打了個寒顫。
“啊,是你啊。剛好,來把這床被褥送去天守閣吧。”歌仙将被褥一股腦塞進和泉守兼定的懷中,就力度來看,倒像是恩将仇報。
和泉搜兼定手忙腳亂地接過,再從蓋過頭的被褥中擡頭時,歌仙隻給他留下一個離去的背影。
“什麼嘛?之定今天是怎麼回事?”和泉守兼定口中嘟囔着,卻也還是抱着被褥踏上了天守閣。
一路上,收到了很多意義不明的眼神,尤其是路過天守閣一樓的時候,有些眼神都像在他身上割刀子了。這讓他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深重。
他暗自思忖,這幾天也沒幹什麼過分的事啊,不會的國廣那家夥幹完了,他都老老實實的。
他咽了咽口水,推開了天守閣的門。
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灑落室内,窗邊的風鈴微晃。審神者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亂藤四郎正興高采烈地在後面給她梳頭發。
審神者身上已經被換上了新的衣服。舊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寬寬大大的,但實際上除了外面的罩衫,裡面是長袖的淺色裡衣。
亂藤四郎給她換的是外面的罩衫。初春還是稍冷,用的是本丸省下來的厚料子,針腳以及剪裁都出自本丸付喪神之手。
亂藤四郎心靈手巧,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聲音,審神者毛躁的發絲簌簌落地。
旁邊的桌子上擺上了發油,亂藤四郎時不時将發油抹在梳子上,再給審神者一下一下地梳理柔順。
最後,将頭發在背後挽了一個松弛又牢固的低垂發髻。
“锵锵,大功告成!主人,你感覺怎麼樣?”亂藤四郎自滿地點了點頭,詢問道。
緊接着又高興地嚷嚷起來:“不愧是我!”
當他看見推開門走進來的和泉守兼定,竟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讨厭的家夥來了啊!”
他幹什麼了?
和泉守兼定走到一邊将被褥放下,就在他摸不着頭腦之際,桐走了進來。
看見姐姐換了新的衣服,有點愣住:“诶,衣服……”
“隻是換了外面的衣服!而且是帶着手套換的!”
“……原來是這樣,還是感覺有點不便呢。”
“桐先生,你還有其他事情嘛?”亂藤四郎趕忙打斷了他的沉思。
開什麼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上手給主人打扮!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先做完。”桐走到姐姐身邊,彎下腰,手指在姐姐腕間的鐐铐上摩挲着,“幫姐姐解開這個鐐铐。”
“昨天晚上我跟太一研究了一下這個東西。這個東西的原理就是吸收姐姐的靈力,所以不管你們怎麼使用靈力都沒有用。”桐邊說,手上不斷往裡面注入靈力。
桐的靈力雖然也是相似的金色,但可以明顯地看見鐐铐上有黑色細線狀的靈力在遊走。
“但是隻要其他人來……”桐手上光芒愈盛。引得亂藤四郎和和泉守兼定都好奇地圍上來。
“咔擦”
鐐铐在桐手下斷成兩截。
桐如法炮制将另一隻手的鐐铐卸了下來。
“太好啦!幹得好!桐!”亂藤四郎興奮得狠狠在桐肩上拍了一下。
桐差點沒受住,捂着疼痛的肩膀一聲苦笑。
“挺能幹的嘛!”和泉守兼定也暫時忘了自己來的目的,贊賞地點點頭。
亂藤四郎湊到主人面前,将手腕上被系上的布扯開,露出了下面青紫的部分。
他的眼神瞬間溢滿心疼。
他輕輕地吹了吹,又擡頭看看主人:“主人,我去找藥研過來!和泉守桑,你幫我照顧一下!”
“好!”和泉守兼定答應後,亂便飛一般跑出門去。
他将斷開的鐐铐拿到一邊的桌上,再轉身卻看見桐在主人面前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