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本丸裡又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好多天。
而審神者脖頸上的指印,也被付喪神們用靈力一點一點地消除着,後果就是這段時間本丸突然多出了很多小動物。
不過也由此試探出了,往審神者體内輸入靈力而不被反擊的量,還能知道在審神者心裡自己是什麼形象,也算是因禍得福?
不過,作為罪魁禍首的那兩兄弟,被變成小動物的時間格外長。
“喵~”
茶金色眼睛的長毛波斯貓優雅地蹲在審神者身邊,偶爾舔舔自己雜亂的毛,再時不時蹭蹭審神者的手。
“咪咪咪!”
尾巴上帶點綠毛的緬因貓,原本老老實實待在兄長身邊,卻有一隻雪貂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突然撲倒掀翻。
緬因貓猝不及防,被撞得四腳朝天,眼冒金星。而雪貂則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眯着眼睛笑着跑走了。
雪貂渾身雪白,像團靈動的雪球,從大廣間一竄而出,四爪生風。
還沒跑出多遠,在天守閣一樓的走廊轉角處,“砰”地和一隻刺猬撞了個滿懷。刺猬身形敦實,這突如其來的碰撞,讓雪貂踉跄後退好幾步。
所幸這刺猬周身裹着一塊厚實的棉花方巾,軟乎乎的,一定程度上緩沖了沖擊,才沒讓雪貂被尖刺紮得皮開肉綻。
即便如此,雪貂還是疼得“斯哈斯哈”直抽冷氣,綠豆般的金色眼睛裡頓時淚光閃爍,小身子微微顫抖。這一套下來,真是我見猶憐。
刺猬對雪貂那套鬼把戲早已了如指掌,這次壓根不打算配合。
隻見它腦袋一扭,佯裝沒看見雪貂的“表演”,徑直冷漠地從雪貂身旁路過,每根抖動着的尖刺仿佛都散發着“别來招惹我”的氣息。
可惜,它那四條圓滾滾的小短腿,“啵唧啵唧”地在地面上挪動,背上罩了一層棉布更顯得圓潤的背部,正随着動作顫巍巍的,像是蓬松的棉花糖。
如果不是這副憨憨的樣子,這樣無情的行為,應該會讓人幻視冷面酷哥的吧。
雪貂見自己的小計謀落空,沖着刺猬冷酷的背影“唧唧”叫了幾聲。那聲音仿佛在抱怨刺猬的不解風情。随後,它腦袋一甩,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畢竟這種新奇的體驗可不是天天都有,得抓緊時間再找樂子去!
随着活潑雪貂的跑走,廣間内外短暫的平靜又很快就被打破。
“主人!”毛利藤四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着少有的驚慌。
他雙臂緊抱着時政的通訊平闆,腳步淩亂地從二樓沖下,每一步都重重砸在木制走廊上。
“咚咚咚”的急促腳步震得刺猬身形不穩,待毛利風一般匆忙從身旁掠過,他也立刻“啵唧啵唧”地加快速度,朝廣間搗騰着小短腿趕去。
“發生什麼事了?”今天的近侍骨喰藤四郎從廣間内探出頭來,目露疑惑地看着越來越近的毛利。
廣間内的膝丸也操心地跳出來查看。髭切則還是優雅地蹲坐在審神者身邊。
看似鎮定,可他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微微顫動着,分明是在傾聽門外的對話。
毛利一路狂奔,氣喘籲籲地停在門口,顧不上調整呼吸,就将手中的通訊平闆遞出:“時政的緊急通知!說是緊急征用,要派遣代理審神者接管本丸!”
代理審神者?
骨喰藤四郎聞言,呼吸瞬間一滞,眉心緊緊皺起,伸手接過平闆查看消息。
越看眉頭就越是皺緊,一目十行的看完,他擔憂的目光掃過廣間内對此一無所知的審神者,語速極快:“先去找一期尼!”
毛利眼中也是擔憂之色,他重重地點點頭,轉身拔腿就跑。
骨喰藤四郎抿了抿唇,有些茫然地看着毛利跑遠的身影。
這幾天他們還在讨論如何跟時政解釋主人的回歸,怎麼突然要安排代理審神者了?那他們的主人怎麼辦?
片刻後,他壓下心裡的亂麻,回到審神者身邊,将通訊平闆放在桌上。
髭切和膝丸先後跳上桌接管了平闆,貓爪在上面不停地劃拉着,平闆裡白紙黑字的公文倒映在他們的眼瞳中。貓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尾巴尖卻在不安地拍打着桌面。
刺猬終于趕到了桌下,它瞧見呆立的骨喰,忙伸出鼻尖,輕輕拱了拱骨喰的腳踝。骨喰如夢初醒,這才回過神,迅速将刺猬撈起,放置在桌面上。
刺猬剛一穩住身形,便迫不及待地湊向平闆。它黑豆似的眼睛,在屏幕上快速掃視。
随着閱讀的深入,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身上的尖刺如同受到驚吓的豪豬般,根根豎了起來。
此時,桌子下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原本酣睡的大和守安定——現在是隻藍灰色的小兔子。它後腿一蹬,敏捷地從桌下蹦出,輕盈地跳上桌面,兩隻長耳朵不安地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