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落下時,帶着毫不遲疑的侵略性,不是試探,不是溫吞的靠近,而是徹頭徹尾的占有。
他吻得極深,手掌扣在她後頸,指尖陷入發絲裡,掌心滾燙,像是在掌控什麼,又像是在徹底宣告自己的意圖。
許栖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指尖觸碰到他襯衫下緊繃的肌肉,心跳陡然加快。
她掙紮着想推開他,可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頸,力道精準得像是計算過,既不容她掙脫,又不會讓她感到疼痛。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着她,雪松與消毒水的薄荷味道,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無形的網,将她困在其中。
她的抵抗在時間的拉扯裡,逐漸變得微弱。理智知道該拒絕,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淪陷。
——她曾經那麼的喜歡他。
許栖曾經無數次地想象過和他接吻的畫面,可她沒想到,真正落到現實裡,竟然會是這樣失控的一幕。
車内的溫度不斷上升,空氣變得稀薄,暖昧的氣息彌漫在兩人之間。
她甚至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隻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她的唇已經被吻得發燙,呼吸幾乎跟不上他的節奏。直到沈栎終于松開她。
唇瓣分開的刹那,空氣裡像是仍殘存着他的氣息,連她的呼吸都淩亂不堪。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尾微紅,唇色被吻得豔麗,呼吸急促,整個人還沒從方才的深吻裡徹底回過神。
沈栎盯着她,目光沉了幾分,指腹緩緩擦過她的唇,嚎音低啞:“現在還覺得我是得寸進尺?”
許栖猛地回神,擡手想推開他,聲音帶着些許不穩:“沈栎,你——”
可她話沒說完,他卻再次俯身,再次強勢地吻住她。
比剛才更加深入。
這一次,她根本沒機會開口。
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腰,另一隻手撐在座椅上,徹底将她困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不給她任何退路。
他的吻像是帶着一點懲罰,又像是某種蓄謀已久的發洩。
許栖心髒跳得厲害,她咬住他的唇,試圖借此讓他退讓,可沈栎隻是低笑了一聲,像是被激怒,又像是被徹底點燃,他扣住她的下巴,吻得更深。
“叮鈴——”
突兀的鈴聲,在安靜的車内響起。
許栖終于找到機會,狠狠地推開他,擡手擦了擦唇角,目光裡帶着幾分克制的愠怒:“沈栎!”
沈栎沒有退遠,他依舊維持着半傾身的姿态,唇角帶着一點被啃咬過的紅痕,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色。
鈴聲還在繼續,且此起彼伏的響個不停。
沈栎垂眸,看了一眼儲物格裡的手機,嗓音低緩:“你的未婚夫電話打得倒是挺勤。”
許栖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拿回手機。
屏幕上,【陳馳】兩個字不斷閃爍。
許栖抿了抿唇,按下接聽:“喂。”
電話那頭的陳馳,聲音裡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怎麼接這麼久?該不會是被哪個男人纏住了吧?
許栖剛想開口,可下一秒,她的脖頸處忽然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
沈栎低頭,唇輕輕落在她鎖骨處,帶着一點耐心極好的噬咬。
許栖手指一緊,差點沒拿穩手機。
她猛地伸手推開他的肩,聲音壓低,按住話筒,帶着警告:“沈栎,你有病吧!”
沈栎沒退,反而順勢含住她的耳垂,氣息低啞地落在她耳邊,含着挑釁的溫度:“接你的電話。”
許栖死死地咬着牙,拼命克制住那種發顫的感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你找我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陳馳頓了一下,語氣微妙:“寶貝兒,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啊……你在哪兒?”
許栖忍着沈栎在她耳邊的動作,努力忽視那種酥麻感,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強行穩住自己的呼吸:“我沒事,在車上。”
陳馳輕笑了一聲,語調裡透着幾分戲谑,眼神卻驟然變得冰冷:“哦?那你旁邊又是哪個野男人?”
許栖猛地一滞,心髒跳了一拍。
她正要說話,沈栎卻比她更快,低低笑了一聲,貼着她的脖頸輕輕咬了一口。
她的呼吸亂了。
電話裡,陳馳沉默了兩秒,語氣意味不明:“寶貝……你不會真的被人纏上了吧?”
許栖死死地攥緊手機,手指微微泛白。
“需要我去接你嗎,寶貝?”
陳馳的聲音一如既往帶着玩味,語氣懶散不正經,尾音卻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壓迫感,像是在試探,又像在克制着怒意。
許栖不敢回頭去看沈栎的表情,也不敢去感受他仍舊落在她頸間的溫度。
她知道自己的狀态不對,語氣也不對——
可沈栎,偏偏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
他的手仍舊落在她的腰側,掌心貼着她襯衫下擺的一角,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着她的皮膚,帶着一股極緻的耐心和侵略性。
他根本不急,他在等她失控。
許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讓聲音恢複正常:“我沒事,信号不好,回頭再說。”
話音落下,她不等陳馳再說什麼,直接挂斷了電話。
她擡手按了按眉心,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可心髒跳得仍舊不穩。
“沈栎,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聲音本該是冷的,本該帶着質問,可落在這個狹窄的車内空間裡,卻莫名地透出一絲綿軟的意味。
沈栎低低笑了一聲,像是對她此刻的狀态,感到滿意。
他緩緩收回手,目光沉靜而危險:“許律師,剛才電話裡,你為什麼要撒謊?”
許栖猛地擡頭,聲音有些不穩:“我沒有撒謊。”
“哦?”沈栎微微傾身,嗓音低緩,“信号不好?”
他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側,語氣不疾不徐:“是信号不好,還是你怕他聽出來?”
許栖心頭一縮,手指下意識地攥緊。
她清楚,自己剛才的狀态,根本經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