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子是用黃豆粉和綠豆粉做的,裡面還有水晶皂兒和蜜水,冰塊放的雖然不是很多,但已經很冰冰涼涼。
要是盛夏的時候來上這麼一碗,可以想象有多麼的暢爽。
味道自然是不能和雪糕冰淇淋比的,林杏月吃的時候就在想念各種冷飲,隻可惜她已經在這裡呆了十來年,怕是再也回不去。
歎息沒多長時間,林杏月就找到賣豆腐的地方,豆腐已經被這家娘子切成一塊塊的大小,嫩滑雪白,香味四溢,碰一下還在顫巍巍的上下擺動着。
來豆腐攤子前排隊的人不在少數,有喜歡吃邊角塊兒的,也有喜歡吃中間嫩豆腐的,旁邊還有人在等着吃豆腐髓。
隻見雪白的豆腐髓上被包着頭巾的小娘子舀了一勺羊骨鹵,上面撒了一些胡荽和蔥末,勾人食欲的很。
林杏月踮着腳尖看了看,沒看到腐竹豆幹這一些,估摸着得去專門的街市上才能買着,不過這裡倒是有大碗的豆漿賣。
輪到林杏月的時候,她就要了兩大碗的豆漿和兩塊豆腐。
帶出來的銅闆一下子少了好多,哪怕走街串巷有賣各種花兒戴的,林杏月也沒有看一眼。
一回去,林金蘭的衣裳已經洗好,她去看林杏月帶回來的東西,翻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絨花,她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你怎麼沒有給我買?”
“你又沒有給我錢。”林杏月懶得理林金蘭,從她身邊繞過去,直接去了竈間。
林金蘭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想着洗了這麼長時間的衣裳,早就口渴了,想着林杏月帶回來好些個豆漿,就要去拿着喝。
林杏月回來就把豆漿倒在了鍋裡,林金蘭進來有些詫異,“秋老虎正厲害呢,做什麼還要熱一熱,沒得喝了出一身的汗。”
“誰說是要喝的,我這有正經事。”林杏月拿了火草點燃,這些火草都是徐勇幫着從外頭帶回來的,就是為了方便她們燒火。
林金蘭一下子好奇起來,也不說去屋子裡睡覺,巴巴的坐到了林杏月身邊,問她,“什麼正經事,可是要做好吃的?”
看林金蘭這個嘴饞的樣子,林杏月就笑了一聲,“怎麼不怄氣了,剛才不是還氣不過?”
林金蘭沒理會林杏月的嘲笑,隻問她,“快說要做什麼好吃的,可是往豬骨湯裡放?”
“今兒個放不了,腐竹做好就得好幾天,不過味道自然是香得很。”
林金蘭光聽林杏月說,就覺得那腐竹該是好吃的,生怕到時候不讓她吃了,主動幫着燒起火來。
林杏月見她這樣上道,就把燒火的位置讓給她,等着豆漿燒開之後,把浮沫撇去,讓林金蘭抽出來幾根柴火,小火慢慢的煮着。
沒多久,豆漿表面就結了一層厚厚的皮,林杏月拿了筷子,直接将這層厚厚的皮挑了出來,挂在了外面的晾衣繩上面。
林金蘭有些失望,“這就是你說的那腐竹?我當是什麼。”
這也太不起眼了些,說不得就和豆漿一個味道,林金蘭覺得自己剛才主動過來燒火真是傻,也不坐在那裡幫忙了,打了個哈欠就回屋子裡躺着。
林杏月就知道她這個脾氣幹不長久,斜了一眼就說,“回頭做了出來,你别纏着我要吃。”
“不吃就不吃。”
林金蘭說的十分有骨氣。
馮大娘去了花園子裡頭也不着急當差,先和幾個婆子聚在一塊兒說起閑話,從早食那個饅頭裡的餡兒說到各個主子房裡的事情,她們什麼都能說上一遍。
不知道是誰還拿了一把西瓜子,幾個人說的更是唾沫橫飛,西瓜子皮也吐了一地。
“金蘭娘,你家蘭姐兒模樣不差,人又有上進心,我瞧着這個機緣就挺難得,萬一以後真成了小娘,也是半個主子了。”
和馮大娘平日裡來往頗多的元婆子說,又壓低了聲音,“且二房吳娘子到現在還沒有生養,隻等着誰家有這個福氣,就算生出來是個女娘也是個好的。”
原先馮大娘也動過心的,林金蘭雖然掐尖要強的,但模樣是真長得不錯,蛾眉細長眼,說不得還真能讓二郎君給看上。
吳娘子出身雖然高,可嫁進來之後一直沒有生養,不知道多少人都動了心,想着一飛沖天。
林杏月恢複前世記憶的時候,正好聽到馮大娘和林金蘭在商量這個事情,知道她們已經有了這個心,是費了好大勁的才勸下來。
别的不說,府裡的老太太最是厭煩丫頭爬了床成了小娘,畢竟西府的二老爺就是這樣生出來的,老太太年輕那會兒可沒少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