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栖畫也不意外，得到答案，便開門見山道：“五行靈芝怎麼賣？”

越茯苓道：“後日，我會請各大世家家主至鳳霄樓，公開出售五行靈芝，屆時歡迎許家主前來，這是請帖。”

越茯苓遞出一張名帖。

淩陌央随意地掃了眼，其上字迹以靈氣書就，好似撒了金粉，貴氣逼人，顯然不止這一張，看來明天要熱鬧了。

許栖畫讓陳鴉收下名帖，面上依舊是淡淡笑意，語氣勢在必得：“屆時我定會捧場。”

“我這兒還忙着，你去替我去送送許家家主。”

許栖畫道：“正好，我想請小醫師随我回府一趟，這是診金。”

陳鴉拿出一代沉甸甸的銀錢，放在櫃桌上。

醫師出門問診再尋常不過，但堂堂家主，請學徒問診還是首例。

越茯苓拿過錢袋，數了數銀子，便朝淩陌央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好好治，治岔了就别回來。”

淩陌央随着許栖畫出了門，一旁的陳鴉始終沉默不語。

淩陌央上了馬車：“家主找我做什麼？”

許栖畫風雨不動安如山：“隻是看小醫師在醫館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出來逛逛。”

淩陌央道：“沒偷懶。”

淩陌央若想得到一個人，她會以無法忽視的姿态出現在對方面前，令對方好奇，再把人推遠，然後用那人夢寐以求之物，讓那人憑借自己的毅力和本事來到她身邊。

許栖畫道：“不敢不敢，确實有些問題想請教。”

淩陌央道：“不至于，問吧。”

許栖畫道：“小醫師可知什麼叫仙脈？”

淩陌央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問這麼簡單的問題，是在說她沒見識：“當然知道。修士的最頂級資質，擁有仙脈的人，極有可能成仙。”

許栖畫道：“小醫師覺得人沒了仙脈，就必死無疑嗎？”

淩陌央想與他共赴至仙秘境，必然得給他續命，至少續個三五年，失去仙脈的道傷雖重，但不是完全沒有緩解之法：“不至于吧。”

許栖畫略驚喜：“哦？”

淩陌央随口道：“世間那麼多沒有仙脈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有仙脈的人沒了以後就得死嗎？世間不存在絕對無解的困境，仙脈缺失之症若無藥可解，與世間之理矛盾。”

許栖畫撫掌道：“是這個道理，不愧是你，能說出旁人說不出的話。”

“……”淩陌央心裡一咯噔，仔細思索她說的，都是老生常談的話，不至于透露什麼。

這時，馬車颠簸了下，椅面邊上的卷軸滾了出來，露出一小截，淩陌央下意識伸出手去攔了下。

許栖畫一把按住畫卷，迅速将卷軸卷起放好。

淩陌央也沒在意。

馬車停了下來，許栖畫撩起車簾，外面便是許家家宅大門，他出去後依舊還撩着簾子，等着車裡的人。

淩陌央一頓，雖然她習慣了别人的侍奉，但做這種事的人是許栖畫……她也擡手擋住簾子，彎腰出去了。

陳鴉撐着白傘，擋住許栖畫頭頂的日光，淩陌央走在許栖畫身邊，守在正門處的護衛紛紛向着他們行禮。

這次沒有長輩來擋道，三人順利地經過廊庑，來到許栖畫的望竹園。

寝居寬敞明亮，布置雅緻，熏香是許栖畫身上的味道，身臨其境，心神安甯。

這間屋子，淩陌央在鏡子裡看到過無數次，這還是頭一次來，隻覺很是真實。

許栖畫吩咐道：“去煨壺茶。”

陳鴉下去了，許栖畫道：“其實我之所以對小醫師另眼相看，是因為……”

淩陌央故作不在意，實則聽得很認真，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