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修士衆多的浮空島而去,淩陌央牽住他的手,兩人掌心的溫度彼此傳遞,許栖畫突然開口:“你……”
淩陌央也幾乎同時道:“你……”
許栖畫道:“你先說。”
淩陌央道:“寂無舟不講武德,會對你下殺手。”
許栖畫道:“所以是寂宗主想殺我是嗎,你說要我留在天淨山,就是因為寂宗主?”
淩陌央停了下來,看着他,風揚起了她的發,道:“我留你在天淨山,是因為我想留。”
許栖畫心跳亂了。
兩人站在一望無垠的海面之上,地下的藍藍的海水,遠處水天一線。
淩陌央拉過許栖畫的手,額頭抵上了他的。
許栖畫想到了昨晚的事,突然身體一僵,袖中的手緊緊拽住,心裡緊張地急速跳動起來,生怕那神識鑽進來,将他的神識攪得淩亂。
淩陌央一笑,突然擡起臉,吻上了他的唇。
許栖畫眼皮一跳,呼吸跟着一滞,捧上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吻完兩人都看向另一邊,手拉扯着,身體肩并肩。
淩陌央哈地一聲打破沉寂:“沒開啟新入口啊。”
“诶?”許栖畫也恰到好處地回應。
淩陌央認真地胡謅道:“這秘境既然得有道侶的人才能進,或許隐秘的入口,需要一些特别的動作才能開啟,看來這附近沒有。”
許栖畫确有其事地道:“原來如此。”
淩陌央道:“你不會介意吧?”
許栖畫道:“怎麼會,我很配合的。”
淩陌央彎起唇角,牽着他的手,與他一道如一片葉般悄無聲息地飄落在浮空島上,潔白的玉宇瓊樓如同一顆顆牙般密密麻麻地長在山林之上,細看鬼斧神工,乍看渾身發毛。
碧空如洗,海面平靜,瓊樓之外時不時傳來轟鳴聲,不少強者在搶奪一些不知什麼寶物。
有的是一塊破損的石碑,那石碑在可怖的殺伐下連一點粉塵都沒被刮落,也不知是怎麼碎掉的。
還有的在争奪一隻淡綠花瓶,那花瓶布滿冰裂紋,陷在漫天法光之中,像是能吞食光影,它被抛在空中,周身空無,法光好似湮滅,明顯也是一件寶物。
更有數人在搶奪一座精美的殿宇,那宮殿縮小後僅有巴掌大小,卻巧奪天工。
淩陌央在地下看着這些被争搶不斷的寶物,似乎在思考應該搶奪哪一件。
石碑上篆刻着上古法門,淡綠花瓶看不出太大名堂,而那座小巧玲珑的殿宇,便是一座空間法器,能變大變小,随身攜帶,難得一見的洞天級寶物……除此之外,其他的寶物也很不同凡響。
淩陌央看得目不暇接,旁邊的許栖畫倒是很淡定。
淩陌央問他:“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許栖畫道:“都想要。”
淩陌央哈哈笑出聲,她也都想要,道:“我是問你,有什麼是你非常想要,不拿到渾身不舒服,看到了完全移不開眼睛的東西?”
許栖畫道:“那倒沒有。”
淩陌央道:“本命靈寶是這樣的,不過本命靈寶可遇不可求,在被匹配的主人認主之前,多半比較脆弱,若是毀了,這輩子就沒指望再尋到另一道本命靈寶。”
許栖畫也認真起來,就算是有望擁有本命靈寶的修士,幾乎終其一生都尋不到自己的本命靈寶。
不是所有至尊都有本命靈寶,而有本命靈寶的,一定能成至尊。
一旦和本命靈寶契約,壽數也會翻倍。
許栖畫道:“我,會有嗎?”他有這樣的好運嗎?
淩陌央道:“你曾是仙脈者,如果連你都沒有,那其他人更不可能有了。”
話是這麼說。
兩人避開亂戰之地,照着淩陌央以往的做派,她必定會給在空中飛上飛下的那些寶物丢一些爆破術,把那些寶物炸飛,或者幹脆摧毀,妨礙一下其他人,但許栖畫在旁邊,以免對方被波及,她便收斂了點。
畢竟搞破壞難免被攻擊,她能抵抗或者脫逃,萬一許栖畫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她進秘境深處的可能性就低了許多,畢竟雖然之前是在胡謅,但确實有可能性,這裡什麼東西都是成雙成對,進秘境真正的寶地,或許也得是成雙成對的人才能進去!
她這麼想着,便有幾處寶物爆炸開來,有的寶物當場粉碎,有的飛進海裡,一群人緊跟着跳入海中!
痛失寶物的強者勃然大怒,可怖的大戰爆發,未免殃及池魚,淩陌央把許栖畫推了出去,并把衆生鏡丢給了他。
許栖畫捧着衆生鏡,衆生鏡發出的金光照在他身上,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攻擊發光都被反彈了回去。
淩陌央道:“我去前面探探路,你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特别想要的東西。”
有衆生鏡在,淩陌央随時都能知道許栖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