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栖畫的實力,再加上淩陌央給他保命的那些東西,哪怕他獨自在至仙秘境闖蕩,隻要不惹上至尊,一般都不會有事。
許栖畫動了動唇,卻沒有說話。
他知道,兩人的關系一直保密着,等到從至仙秘境出去,淩陌央便不再需要他,之後他離開天淨山也是順理成章,對方不欠他什麼,反而給了他很多。可若是被外面的人知曉了自己和她的關系,這不是隐瞞失敗了嗎。
還是說,對淩陌央而言,她無所謂其他宗主知曉,畢竟其他宗主知曉,不代表天下之人知曉,那些宗主如果亂傳她的謠言,也得掂量着自己的秘密不被她宣揚出去。
她能進至仙秘境必然是找到了道侶,之後事關她道侶的傳言就算一時不止,時間長了也會平息,畢竟不過一時做戲而已。
他隻是件工具。
随着淩陌央和許栖畫離開天淨山,在天淨山裡的靈機就不淡定了,它幾乎掀翻了瓊宇屋頂,撞翻了桌椅闆凳,掀了擺件花瓶,整個人就像個發狂的兇獸,隻是個頭小了點。
周圍的天淨山侍者們都不敢傷它,畢竟是宗主十分寵愛的小獸。
天淨山的元老們也拿它沒轍,他們知道這小獸并不是宗主的靈寵,很有可能是宗主道侶的。
到底遠來是客,就算對方不一定會在天淨山久居,天淨山也不能堕了待客之道,許栖畫的靈獸,他們萬萬動不得。
灰貓想進至仙秘境得不行,整日抓雞攆鵝,甚至還打起了孔雀和仙鶴的主意,使得天淨山禁地外的靈獸聞風色變,倉皇逃竄,誰都不敢觸其鋒芒——都有智力,都知道這小獸地位跟它們不一樣。
但要委身于它,這些和它物種不同的靈獸們也萬萬做不出啊。
其實也不是不能……這些靈獸們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宗主疼愛它,它的血脈還成,我覺得和它□□也不是不可,隻是我不是雌的。”
“雌獸高傲着呢!多少雄獸盯着!”
灰貓整日不得安生,終于,二位太上長老想起了什麼。
很多年前,他們曾經關押過一隻金瞳白貓,盡管原身各有差異,但至少化形後的樣子是一樣的……
許栖畫安然行走在宮殿之中,這裡亭台樓閣極多,裡頭的擺設基本被搶奪過一輪,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都在搶,但剩下的寶物不是沒有,但都隐藏在犄角旮旯。
許栖畫在龍椅座下找到了一處暗格,裡頭放着一塊龍紋玉佩,靈力探進去,一道龍形威壓便從他身上抵擋而出,瞬間引起了外面尋寶之人的注意,許栖畫立刻将之收進空間,威壓消失,許栖畫也已經從旁邊的小門離開了宮殿。
雖然隻有朝晖境初期修為,和至尊打起來自然不夠看,但許栖畫發現……
他很擅長找東西。
從大殿小門轉進旁邊的廂房,一眼過去,裡頭被打掃得很幹淨,半點常年無人的痕迹都沒有,顯然是被掃蕩過一輪。
許栖畫魂力掃過整間房間,沒有任何異常,他在牆磚上東敲敲西敲敲,終于敲到了一處中空的地方。一拳擊碎了相對薄弱的石磚,露出用黃綢包裹的小匣。
是一枚金色丹藥。
聞着沒有什麼特别的香氣,但許栖畫還是一眼認出其品階:“半仙丹。”
如果是至尊境強者服用,能增上千年壽命,或者增長至少五百年修為,但至尊境以下沒法服用,會承受不住藥力爆體身亡。
許栖畫彎起唇角,收進空間,他将整座小廂房摸索了一遍,來到庑廊下,繞過窗柩,來到一處小花園,裡頭有十丈長的錦鯉在遊動,看靈力波動,朝晖境!
許栖畫差點就收腳了,但摸到胸口的衆生鏡,他很大膽地走上了小石橋,經過水池時,見到水池之中的睡蓮之下,長着一顆小球似的白果,白果上沒有一絲一縷的光芒,許栖畫卻一下子站着不動了。
“水霧仙果,十萬年一成熟,能強大魂力,增長體能,提升修為,也是水系半仙丹的煉制材料。”
尋常水霧果一顆蓮子大小,而這顆竟然有三寸的夜明珠那麼大,可能不止十萬年份!
許栖畫看着池中朝晖境錦鯉,又看到那顆水霧仙果,隐約察覺到那錦鯉一直在這顆果子周圍遊動,那果子又在水下暗處,或許是這錦鯉一直小心看護着。
他屏住呼吸,閃電般出手,掐住那枚水霧仙果,錦鯉瞬息躍出水面,冰箭朝他心髒、頸項、頭顱射來,許栖畫用右手腕上戴的赤紅手镯劃出一道空間裂縫,透過裂縫,看到了站在裂縫另一邊的淩陌央,後者不知在和什麼人對峙,看到他,立刻走向空間裂縫。
許栖畫卻一頭鑽進裂縫之中!
數道冰箭穿過裂縫,朝着許栖畫背心而去。
金光籠罩住他的身體,冰箭如同撞上堅硬的盔甲,發出铛铛之聲,咔嚓粉碎。
許栖畫直接撞進了淩陌央的懷裡。
淩陌央一把摟住他,擡起衣袖,便轉移了陣地,許栖畫剛站穩,便聞到了清新至極的空氣,擡頭看到藍天,又看向近在咫尺的淩陌央。
淩陌央一手摟住他的腰。
與此同時,強烈的空間波動蕩出,兩人所站之地迅速變換,淩陌央睜開眼睛,卻見四周景緻大變。
“竟真有另一方世界。”
他們竟然站在墳冢之中,破敗的墓碑,還有簡陋的木牌随意橫折在地。
許栖畫突然心跳猛地劇烈了一下,他呼吸一緊,渾身緊繃,向着劇烈吸引力襲來的方向而去,心髒猛烈地跳動如擂鼓一般,引起了緊貼着他身體的淩陌央的注意。
淩陌央擡眼望去,陰森的墳冢中央,一處森冷的石碑後,隆起的小山丘上,生長着深綠色的細草,其上有一枚邊緣破損宛如玉片的東西,晶瑩剔透,流光溢彩,旁邊一株碧綠蜿蜒的小草,似乎是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