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陌央道:“我給你一輪烈日,你放了它。”
寂無舟道:“一輪烈日就夠了嗎,不是要兩輪才能收起。”
淩陌央腦海中一道靈光一閃而過,但那絲明悟消失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她靜默片刻,唬道:“我已領悟了成雙法則,可以将得到的兩輪烈日,分出一輪來給你。”
寂無舟道:“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宮殿壁畫,所有烈日都在壁畫之中?”
淩陌央道:“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三,二……”
寂無舟道:“好,一輪就一輪,你先給我烈日,我再松開它身上的禁制。”
淩陌央祭出一輪烈日,正是她煉化的八尊烈日核心中的一道,烈日出現的瞬間,下方山林迅速枯萎,草地也變得枯黃,所有水分似乎都被蒸幹,周遭滾燙熾熱得出奇,許栖畫身上迅速出現燒傷,淩陌央迅速拉住他的手,迅速催動領域,隔絕了熱浪,他身上的燒傷這才愈合。
月狐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身上皮毛幾乎要燃燒起來。
靈機痛苦不堪:“夫人!!!!”
“你閉嘴。”月狐道。
這烈日核心本就在寂無舟能抵擋的熾熱之上,幾乎是烈日出現的瞬間,他便下意識擡手遮擋,渾身靈力越體而出,身上皮膚還在快速變紅,衣袍也燃起火來。
淩陌央帶着許栖畫瞬移至月狐身邊,領域如冰泉流淌在月狐身上,月狐終于緩緩放松。
淩陌央解開了月狐身上的禁制,然後收起了烈日核心。
寂無舟皺起眉頭,道:“這是何意?出爾反爾?”
淩陌央道:“你沒本事收走,我隻好收回了。”
寂無舟目光晦暗:“再一次。”
淩陌央呵道:“你傷我道侶,試圖殺我朋友,還想再給你一次機會?”
月狐不由睜開一雙猶如月泓的眼睛,瞳眸裡倒映着淩陌央的身影。
寂無舟再次伸出手,靈機被領域禁锢,身體扭曲地定在虛空中,朝着寂無舟的手掌靠近。
淩陌央語氣壓抑:“你再動我身邊的人試試。”
寂無舟擡眼看着她,手指并未握緊,靈機懸在虛空之中,他耐心地等待。
許栖畫不由看向淩陌央,眼裡的光華在熾熱地跳動。
淩陌央又道:“寂無舟,我可以再祭出烈日三次,每次十個呼吸,你若是還無法收走烈日,那麼我便要收回了,今日之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做出不願和劍淵交惡的做派。
寂無舟神色如常,仿佛一切了如指掌,道:“隻需一次,一刻鐘。”
淩陌央心中殺意不熄,道:“好。”
淩陌央拂袖,一輪烈日再次出現在寂無舟頭頂上方。
烈日核心出現的刹那,滾燙的岩漿近在眼前,寂無舟的臉色瞬間就被灼紅,皮膚充血變紅然後破裂,才剛換的衣袍再次有燃燒的迹象。
淩陌央面上露出了一絲焦灼,心裡卻靜如止水。
寂無舟自然不可能煉化烈日,因為烈日不是物,而是器,她已經煉化了烈日,烈日裡面已經有她的魂力印記,隻要寂無舟的魂力境界弱于她,便沒法抹去她烙印在烈日之中的魂力印記,更遑論收走。
這算是最高看寂無舟的了。
其次,如果寂無舟敢深入核心破釜沉舟,被烈日煉化成一滴血的時候,再收走那滴血,抹去寂無舟的魂識,讓他無聲無息地消失。
三十年前,寂無舟無法承受烈日之威,但眼下他已經今非昔比,魂力境界也勝過先前,短暫的不适之後,他便能修複肉身,立于烈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