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緣萱鼓足勇氣自我介紹,可話裡的顫抖很是明顯,薄淞察覺到。
“我有看過你的資料。”
薄淞回答,眼神再次對上的瞬間,女生青澀的面頰浮起淺色紅暈,又開始不自然的閃躲,這讓薄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你家裡人讓你來的嗎?”他聲音放的緩,在女生點頭後,笑意更溫柔了些,安撫對方,“别緊張,你可以當作和...家裡的哥哥吃飯。”
他想說和朋友,可想到對方應該不會有年齡差距這麼大的朋友,才改口是家裡哥哥,試圖讓對方放輕松些。
當然,他自己這會也寬心不少。
兩人年紀差距在這,對方該是不情願的,估計是礙于父母壓力,畢竟他們這個圈子的,商業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然兩人相差将近六歲,太委屈對方了。
薄淞在确定這場飯局彼此都無意,而女生又實在緊張的情況下,難免多照顧些,因此沒有注意到在他很多個低頭瞬間,女生羞澀又滿含愛慕投來的視線。
一頓飯結束,天色暗下。
薄淞開車送人回去,下車後葉緣萱卻沒急着走,在薄淞疑惑着想問時,深呼吸開了口。
“你周末有空的話,我可以邀請你去看舞台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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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怎麼都這麼多年了,你感情的神經還那麼粗啊?”
笑聲從清吧角落的卡座溢出,薄淞面前的男人笑得捂住腹部,一雙奪人心魄的桃花眼盡數眯起,因為笑的太肆意,引來周遭注視,随後道道目光變得癡迷流連。
“...序淮。”
薄淞輕聲喚他,對于好友不加掩飾的調侃有幾分求饒意思,林序淮才稍給面子收了笑意,他一手撐着下巴,眯着的眼睛卻難掩其中琥珀色流光,唇角弧度微斂,勉強答應。
“好吧,我不笑了。”
可說是不笑,一時間笑容實在收不回去,襯着這張無辜的美人臉,讓愣是習慣了好友美貌的薄淞都忍不住驚豔,他在很多時候,其實是羨慕林序淮的,羨慕這麼副不論男女都難以不生好感的容貌。
“那你答應了嗎?”林序淮終于緩過來,眸光一勾,開口。
他這話問出也料到答案,因此薄淞搖頭也絲毫不覺意外,“可是叔叔最近不是和葉家有合作,這大小姐你怕是不好甩掉吧。”
林序淮一語戳中薄淞頭疼的點。
“說是年後來公司實習,讓我照顧着點。”
昨天飯局結束後葉緣萱邀約他舞台劇時,他就預感到不妙,果真回到家他媽的電話就追過來,這次的表态不管用,他媽的意思是,喜歡不喜歡都可以先相處,葉緣萱今年六月畢的業,正好實習工作,去他那合适,讓他照顧點。
“所以你自我認知還是不夠。”林序淮睨人一眼,話裡揶揄,“你這類型的最讨女人喜歡好吧,可靠穩重,溫柔體貼,小女生哪受得了,你還溫聲軟語的,她肯定是覺得自己有希望。”
一番話,薄淞完全說不出反駁的字眼,但無奈也是無奈的,如果他知道對方開始就是有意沖着他來...薄淞歎口氣,他的性格也做不來讓他人難堪的事,更何況對方足足比他小了六歲,還是個女生。
“行了,事情都這樣了,你态度擺在這,小女孩嘛,過段時間估計熱情也就消了。”林序淮抿了口酒,指尖輕敲着杯壁,駐場歌手抒情的歌聲悠悠蕩蕩飄過來,好一陣他的聲音應着旋律接着響起,“不是誰都像你一樣的,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話音落下,原先融洽的氣氛凝滞,而薄淞一整晚裝作無事的輕松也被撕開假象,唇角溢出一抹苦澀笑意,“可不也沒吊上去啊。”
輕而無奈地自嘲。
林序淮沉默半晌,仰頭灌了剩下的酒,把杯子一擱,磕出輕微細響,“是啊,所以你越早認清這件事越好。”
他殘忍而冷漠的宣告着薄淞不敢也不願面對的現實,希望好友清醒。
“薄淞,桓柏蘅要結婚了。他以前不屬于你,以後也隻會屬于别人,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