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曜日下午6:25
“我彙總了最近的失蹤和非正常死亡的案例,”七海平靜地指着地圖,“标注了經過「窗」報告的殘穢情況。”
“這樣一來,基本可以确定犯人據點的大緻範圍了。”
太宰坐在虎杖的邊上,聽到這話,眼神幾乎銳利地掃了一眼那張地圖。
“總之,這件事我還會繼續調查。”七海這麼說着,“要交給你們的是另一件事。”他将一個少年的照片釘在了黑闆上。
“電影院裡的少年,吉野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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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兒。”坐在副駕的太宰忽然出聲。
正駕駛着汽車的伊地知聞聲望去,後排的虎杖相當配合地激動叫道:“太宰先生太有眼力了吧!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眼就看到了耶。”
收到誇獎的太宰在一秒之内立刻變得不正經起來:“喔喔、虎杖君,超懂我的嘛!”
伊地知靠着路邊停了車,“接下來要步行了,二位。”他轉過頭,對着虎杖手裡用籠子束縛起來的、發出嗡嗡響聲的咒靈,不放心地囑咐道:“太宰先生,待會請務必離它們遠一點。”
時間來到剛剛。
伊地知解釋着,弱小的詛咒名叫「蠅頭」,等級低得連四級也算不上。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正是類似于自導自演一出戲來給吉野順平看。
“總之,就是無論他看不看得到詛咒,我都要去救他,對吧?”
“是的,也請詢問案發當天的情況。”他頓了一下,“但是。如果他使用咒術消滅了咒靈,” 伊地知推了推眼鏡,“就拜托你們立刻抓捕他。”
“說不要讓太宰先生靠近這些蠅頭是?”虎杖問。
“五條先生說,太宰先生的無效化似乎是被動的。靠太近這些弱小的咒靈的話,它們會直接消失的。”
“哇,這不是直接祓除嗎?好方便的術式啊……”
……
那少年對面正站着一個肥頭肥腦的大叔。從遠處觀察來看,兩人似乎在進行着不太愉快的談話。
太宰眯了眯眼。“準備好了嗎?虎杖君。”
“啊?等等…”
沒等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便出其不意地把虎杖往他們的方向飛踢了一腳,完全把人踹過去了。伊地知誇張地瞪大了眼,小聲叫道:“太宰先生……!”
總之,虎杖便這樣朝着交談中的兩人飛了過去,“S—T—O—P——”抓着吱嗡叫個不停的蠅頭,這麼喊着沖上去了。
在跟吉野順平對視的一刹那,虎杖猛然意識到他看得見。但是身體的慣性已經不受控制了,他整個人在空中翻滾了一圈,直直撞到後面的鐵柱上。
這樣幾乎是有些滑稽得可笑的出場,也成功地打斷了吉野順平和大叔的對話。兩人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
“喂你。”虎杖以極快的速度起身、再閃到吉野順平的面前:“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說。”
“呃……”
“我說你,突然過來很沒禮貌啊?”肥頭肥腦的大叔不爽地靠近了。
“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大叔皺起眉頭,擺出一副說教的口吻:“重要的事?你這種小孩哪有什麼重要的——”
下一秒,伴随着詫異的喊叫,大叔的短褲被拽下來了。從花裡胡哨的寬大褲衩後面冒出來的,還有另一個褐色卷發的男子,笑容滿面地打着招呼:“喲,你們好啊——”
大叔看起來幾乎要因為這樣丢人顔面的事情羞恥到地裡去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虎杖已經搶先依靠着蠻力把他的短褲完全拽走、再以他極強的運動員神經跑出八百米遠,把神經質的大叔完全吸引走了。
“虎杖君的運動神經真的很變态呢……”太宰喃喃着。
吉野順平則是完完全全呆愣在原地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虎杖已經繞回來了,甚至氣都沒怎麼喘地便和吉野順平打了個招呼。
“你們為什麼……”他看上去很疑惑,“明明可以直接把我拉走吧。”
“啊,你讨厭那個人吧。”虎杖搶先答道,“不管是誰,肯定不會希望讨厭的人一直糾纏在家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