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折太困了，并沒有力氣起床開門。

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逼迫着她行動，不然這間房間裡也不會滴下這什麼【醬】才對吧。

何月折隻好去開了門。

就在她握住門把手的時候，一個什麼東西卻突然從門縫下鑽了進來，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這大概是個龍？

它好像想對自己說些什麼，但何月折的眼睛實在是看不清了。

她強忍住想要挖出眼球來的沖動，将那小龍的尖牙給掰了下來，随後用力地按進了手臂裡。

血紅一片的眼前，一個有些怪異的不明物從【貓眼】裡鑽了進來。

“咔嚓。”

照片無情地劃破了何月折的手臂，試圖卷出那顆尖牙。

“送給你，紀念你【第十次】來到【舞會】，”不明物也蹲下來，用不明肢體在何月折的手臂裡挖着，“請妥善保管。”

“另外，我想要一些回禮，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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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次【舞會】。

……

“叮鈴鈴——”

何月折有些疑惑地醒來，看向手臂裡極其血腥的……一顆牙？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不清醒了。

自從她上次和唐溪芹過完任務，過去了一周多了，她竟然連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都完全沒有印象了。

下床打開門，拿出被觸須簇擁着的信。

何月折皺了皺眉，還是換好禮服，帶上【執照】往儀式館走去。

隻是一路上除了她都沒有别人，出奇的冷清。

走進溫度已經零下的儀式館，何月折冷着臉将【醬】塗抹在一塊小餅幹上，張嘴正準備吃下。

“咔嚓。”

響亮的相機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送給你，紀念你、【第十一次】來到【舞會】，”那是一個穿着正裝的矮小不明物，它雙手遞上一張照片，“請妥善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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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次【舞會】。

……

“叮鈴鈴——”

何月折緩緩平靜下來，中毒導緻的抽搐和嘔吐逐漸消失。

擦去嘴角殘留的【醬】，何月折感覺腦子裡的某一塊似乎被封鎖住了。

她眯起眼，無視了門口流進來的【醬】，用匕首輕輕地劃開了頭皮。

一個小小的木質心髒被她取了下來。

上面古舊的痕迹讓何月折看着，不禁又是一陣頭疼。

毫無内容物的頭于是很快癟了，一雙眼珠子從頭上自行剝落，滾到地上，不受控制地碾過【醬】和不明碎屑，滾到了門外。

“咔嚓。”

迷亂的視線裡，不明物“艱難”地爬了進來。

“哦？送給你，紀念你【第十二次】來到【舞會】，”不明物扶正了她的雙眼，随後放下手裡的老式攝像機，照片脫落，“請妥善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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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

何月折的頭好疼。

“咔嚓。”

何月折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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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她多半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何月折的頭好疼，她多半是被什麼東西挖空了腦子。

“咔嚓。”

何月折想不起來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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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她想起來她是在開門時被一條龍咬的了。

何月折的頭好疼，她想起來她是在取那個東西的時候被自己的頭背叛的了。

“咔嚓。”

何月折想起來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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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她隐約覺得這和【明蛟】有關系。

何月折的頭好疼，她隐約覺得這和【她】有關系。

“咔嚓。”

何月折為很多東西開始感到悲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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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手上面還有一個洞，裡面埋了顆尖牙。

何月折的頭好疼，頭上面還有一個孔，裡面什麼也沒有。

“咔嚓。”

何月折能看見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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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裡面還嗡嗡作響。

何月折的頭好疼，裡面還咚咚作響。

“咔嚓。”

何月折能聽見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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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聞起來有股奇怪的飯菜味。

何月折的頭好疼，聞起來有股木頭的淡淡香氣。

“咔嚓。”

何月折能聞到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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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次【舞會】。

……

何月折的手好疼。

何月折的頭好疼。

“咔嚓。”

何月折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感知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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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次【舞會】。

……

何月折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了。

即使她已經再次迷戀上了“失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