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家中。
銀泰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好累啊,也不知道今晚格外的困。是剛才跑累了嗎?”
他的眼神落到了茶幾上的畫,“既然人家都送了,也算是朋友之間的心意,我們要不要把這畫貼門上?”
路行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銀泰一個抱枕扔了過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不說話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哪知抱枕剛砸到他,路行的身體就往一邊倒去。銀泰一聲,“卧槽!你别碰瓷啊。”見路行依舊沒反應,銀泰這才驚覺路行出了問題,他手腳并用地從沙發爬了過去。
隻見路行閉着眼睛,嘴唇發白地躺在沙發上,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你是真不舒服啊?受傷了?”他趕緊檢查起路行的全身,一番檢查後沒找出什麼明顯傷口,“沒看見什麼問題,你到底咋了?”
他腦子靈光一現,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一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着窗外紅色的月亮,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低聲罵了句,“艹!真是。”轉頭進了路行的房間。
再出來時,他的手裡多了一根通體藍綠色的、七八厘米長的東西。他擰開蓋子的瞬間,空氣中彌漫着雪松與薄荷混和的氣息,随後逐漸加了一定些溫潤的琥珀與乳香——這是夜寐騰的香味。
夜寐藤是攀附性藤本植物,莖幹呈深紫色,表面布滿銀色細紋,像是月光流淌的痕迹。
夜寐藤隻在午夜綻放,花瓣半透明,花蕊呈淡金色。但它的花朵不能入藥,真正入藥的是它的果實,準确地來說,是成熟後曬幹研磨後的果實。
,
剛成熟時的果實是珍珠大小的藍色漿果,它看起來美麗實則含有劇毒。
夜寐藤多用于安神,吸入這股香味,會讓人産生一種“思維逐漸沉入深海的安甯感。”
銀泰把它放到了路行的鼻下,用上頭鑲嵌的銀色的滾珠,在對方人中處滾了幾個來回。
透明的藥劑從瓶内流出,路行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放松下來。銀泰這才将他輕輕放回沙發,将手裡的藥品蓋子重新擰好。
看着陷入昏睡的路行,銀泰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應該早點察覺到今晚是紅月,今晚突然這麼多東西,我又突然這麼疲憊。這家夥……肯定一早就看到紅月,一直在逞強。”
他又看向了路行,這回眼裡多了幾分對朋友的心疼,“唉~也不知道路行多久才能放下那些事,要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話,可能也同樣一輩子放不下吧。”
路行銀泰反應及時,加上成群的黑影霸道地将其他競争者趕走,郁西提醒得及時,所以在郁西在小區内巡查時,發現死亡人數并沒多少——隻有兩人。這遠低于她心中預計的人數。
死的兩個人是一家人,一人在門口被燒成了黑炭。想來是被門外黑影制造的火災假像給欺騙了,慌張地開門後被門口等待的黑影守株待兔了。
另一人是從樓上掉下來摔到了後腦勺死的,剛開始郁西還沒發現,是當她走進敞開的大門後,發現了客廳打開的窗戶才發現的。
郁西找來了裹屍袋将兩人裝好,然後将兩人的屍體放到處理間,又連續按了門口兩下按鈕。
房間内橙色的燈光亮起,她将手套扔進垃圾桶,她的工作弄得差不多,現在可以回保安亭繼續畫畫,隻要等着明天來人将屍體拉走,她的工作就結束了。
保安亭内一片黑暗,但這并影響郁西手上的工作。她畫了一幅又一幅畫,不知不覺間時間就溜走了。
當她把買的畫本畫完,拉開窗簾外面的天還沒亮,她站起身稍微活動一下酸澀的身體。
“咔咔咔~”随着她的扭動,身上的骨頭發出幾聲響。
當她躺在桌子上準備閉眼休息的時候,突然發現識海中的那扇紅門,似乎又大了不少。
“芋圓,你有沒有覺得這扇門跟之前相比更大了?”
芋圓:“是比之前更大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媽,你自己今天晚上不還說,神的力量來自人心中的信仰,貼在門上的畫變多了,信得人變多了。你的力量增加了,這門可不就更大了嘛!”
“是嗎?那是我胡謅的,那按你這麼說,我往這小區的門上貼畫,這事是一舉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