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夜色朦胧，燈火輝映着塞納河畔的倒影。

陸霏言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指尖摩挲着酒杯，眼神淡淡地望着窗外。

今晚，她主動約了賀時硯。

從她敲下那條信息開始，她就知道，這場談話，早已不僅僅是商業上的較量，而是一次真正的情感博弈。

她在猶豫，也在掙紮。

餐廳包廂的門被推開，賀時硯邁步走了進來。

他依舊穿着一身低調奢華的黑色西裝，襯衫的領口松開了一顆扣子，少了幾分刻闆，多了一絲随性。

“主動約我吃飯，不容易。”他拉開椅子，目光緩緩落在她身上，聲音裡帶着淡淡的笑意。

陸霏言瞥了他一眼，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語氣冷淡：“談生意，總得挑個合适的環境。”

“談生意？”賀時硯挑眉，似笑非笑，“陸霏言，你真的能把今晚當成公事？”

她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頓，卻很快恢複了冷靜：“不然呢？”

賀時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接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目光始終未曾從她臉上移開。

“你想談什麼？”他問，語氣溫和，甚至帶着一絲隐隐的誘導。

陸霏言深吸一口氣，放下酒杯，擡眼看他：“我可以答應合作。”

賀時硯聞言，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卻沒有絲毫變化：“哦？”

“但——”她頓了一下，目光沉靜，“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她盯着他，語氣緩慢而堅定：“私人歸私人，工作歸工作。你不能幹涉Elysium的決策，更不能利用資本幹涉我的選擇。”

空氣，靜默了一瞬。

賀時硯目光微微一暗，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酒杯，仿佛在思考什麼。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所以你終于承認，我們之間不僅僅是工作關系了？”

陸霏言的心髒猛地一緊。

她本能地想要反駁，可當她對上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時，所有話都被卡在喉嚨裡。

她無法否認，也無法逃避。

從五年前開始，這個人就在她的世界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

他們之間，早已不止是商業合作，不止是競争對手，更不是普通的朋友。

她知道，她躲不過了。

賀時硯靜靜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最終，他低笑了一聲，語氣意味深長：“霏言，你的談判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