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的滴答聲是房間裡唯一的聲源,僅僅離地三米,外界的喧嚣就顯得十分遙遠。
兩人對坐着寫卷子,隻偶爾越過無形的界線去拿麥茶或是橡皮,除此之外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但并不尴尬。
秋草劃拉完數學卷,決定做篇英語閱讀放松一下。她轉着筆讀題幹時,弟弟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把對面的李雪塬吓得一哆嗦。
“門沒鎖。”秋草伸了個懶腰,把手撐到了身後。
一樹挂着暧昧的笑容端着餐盤擠進來,看到她們一桌子的書和卷子便垮下臉:“你們真在學習?”
“不然呢?”
李雪塬又變成了石雕,秋草接過弟弟手上的辣味仙貝,抓了一把放在他攤開的書上。
“看來媽媽是白擔心了。咦……”弟弟的目光掃過風扇,露出了然的笑,“姐,你大半夜來就為了送這個——?”
他拖長的音調滿是戲谑,秋草攤手,坦然接受這些調侃:“不然也太熱了。要來加入我們的學習會嗎?”
她的提議讓弟弟腳底抹油地跑了,隻在出門前扔下一句回擊:“你對我這親弟都沒這麼好!”
原本平靜的自習室氛圍被打破,李雪塬看上去一臉尴尬,秋草坐到床上,好心地拉開了點距離:“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别幫他寫暑假作業了。”
李雪塬看看寫了一半的練習冊,停住了筆:“對我來說也算複習。但是……要不我來教他功課?”
“不是我這當姐姐的不教,是他就不愛學習。”秋草放棄地倒下,晃着小腿,“反正高中學曆繼承燒烤店也足夠了,他也喜歡做菜。”
雖然她看不見,李雪塬還是應和着笑了笑,他這種從來沒有退路的人是沒法理解了。
秋草的弟弟一樹和她差兩歲,看來打算就在鎮上的高中讀。他小學時總粘着秋草,一堆孩子管他叫跟屁蟲也不撒手。
但等一樹發育起來,身材變得健碩,有了自己的玩伴後,秋草的這條小尾巴就消失了。
肌肉啊……
李雪塬盯着自己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