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吉貞宗,整個「時之政府」人盡皆知的幸運之刃,人稱“小幸運”。也因此,幾乎每一位渣審都想要測試他的幸運是否貨真價實。
他、她、它、他們,都不曾是例外——
“快跑!物吉!逃!逃回本丸!”
血。
渾身上下遍布同伴與敵人的血,眼眸更是被血液充斥,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色的一片,另物吉看不清前路。
不僅僅是逃亡的路,更是回去本丸之後的路。
“額!别愣着了物吉貞宗!你不過一把新鍛出來的刀,留在這裡也隻會給我們拖後腿!滾啊!”
肩膀被狠狠一撞,物吉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他本能地在半空中調整狀态,最後——
“哈——哈……哈……”
從深沉的噩夢中驚醒,物吉貞宗劇烈地喘息着。他的心跳如鼓,急促而雜亂,後背的衣物已然被冷汗浸濕,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他夢境的最後一個畫面,停留在當初從戰場上回來後,審神者見到他時帶着厭惡的狂笑上——
“物吉?你居然真的活着回來了?甚至連輕傷都沒有?不愧是你!真是幸運啊?!如此多物吉貞宗中,你是唯一能回來的,你必然是最幸運的那一個!看來我也幸運了一回啊!哈哈哈哈哈——”
在昏暗的房間中,物吉不斷深呼吸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試圖從那驚心動魄的過往的記憶中徹底抽身。
過往的記憶。
那是物吉曾親身經曆的過去,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夢境。
彼時的他剛剛化形,想要為他的主君帶來勝利。可是他第一時間,将他派遣到了需要高練度的戰場上,同行的幾人練度也并不符合條件。
或者說……遠遠低于要求。
簡單來說,審神者完全就是讓他們去送死的意思。而之後,活下來的也确實隻有他一個。
“啪——”
物吉貞宗雙手用力拍打自己的臉,強行從回憶中抽身。或許是因為夢到從前的同伴了,他才這般優柔寡斷。
夢醒了,他需要面對這更加殘酷的現實才是。物吉又抹了一把臉,手上沒輕沒重的,使得臉上的紅印很重,他卻是絲毫感覺不出來。
接着物吉面無表情地起身穿衣,今天又輪到他做近侍了。
近侍,字面意思,主要是為了近身保護審神者,由刀劍男士輪流排班當這個近侍。也是整個本丸中,除了出任務以外唯一可以佩戴本體的。
一般是為了防止本丸出現意外事件,又或是外出時才需要的存在。可是在這個本丸中,卻是審神者無時無刻都的存在。
最後打開櫃子看了一眼本體,物吉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邁着沉重的步伐關上了房門。
剛一靠近天守閣,他便看到上一個近侍鶴丸國永靠在牆上,身上沒有傷卻依舊是一臉的疲憊。
物吉下意識過去扶起鶴丸:“你沒事吧?”
沒有外傷,難道審神者又開始嘗試将他們的器官移植了嗎?!不應該啊,因為之前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刀劍男士,他們的排異反應都太強了,所以他早就放棄這個實驗了啊!
想到這裡,他空着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還活着。”鶴丸扯扯嘴角,“對了,你小心一點,審神者換新實驗了。”
聽大家說,審神者以前都是分析刀劍男士到底和人類有什麼不同,将他們的身體部分切割。他運氣算是好一點吧,被鍛造出來的時候審神者放棄了這項實驗,可惜最後還是以他為頭開啟了下一場實驗。
明明之前他在被進行實驗的時候,還挺多狐之助說它已經舉報了審神者,然而一直到現在始終還是無事發生。當然他并不是在指責狐之助,他們所有刀劍男士都知道它也是抱着極大的風險這麼做的。
他隻是、隻是感到很惋惜而已。
——他們曾經也離希望很近啊。
更何況在那之後,他們也一直沒有見到狐之助。盡管他們幾乎将整個本丸除了都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找到。包括天守閣在内,進入的近侍也會刻意尋找,隻可惜依舊沒有任何線索,狐之助現在處于生死未蔔的狀态。
物吉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擔憂道:“難怪沒看到什麼傷,你感覺如何?”
“累、很累,隻有這一個感覺。其他的我也說不上來,就好像記憶缺失了一樣。”鶴丸揉了揉太陽穴。
他隻能确定審神者是換了實驗,可是無論他怎麼回想實驗中發生的事情都沒有任何的印象。或許他的記憶是在實驗中磨損了,似乎就連從前怎麼都忘不掉的畫面都開始模糊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
鶴丸歎氣:“抱歉,看來不能給你提供情報了。”
作為一振鍛出來就被投入實驗,根本沒有多少等級的刀劍,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知道審神者換了實驗,就已經是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