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衆人的視線,薛十六的臉上顯露出一種出自真心的驚慌失措。一旁的燕小钗率先反應過來,感受到薛十六往自己背後躲避,立馬沖着這群镖客道:“滾滾滾!”
這群大漢根本不管,沖上去就要去扒人褲子。
燕镖頭怒斥的聲音此起彼伏:
“滾啊!你們要不要臉,不要随便欺負小孩!!!!”
“不許盯着孩子屁股看!你們這幫混蛋!!!——”
在一陣喧鬧中,雀不飛洋溢着笑容,在眼前熱鬧的景象中,他注意到了角落裡昏睡的聲音。
沈灼的情況看起來好像有好轉了?
他心下沉了沉。
等到大家都鬧夠了,看夠孩子的屁股,看夠了小紅花。也都自覺地泛起困來。
畢竟大家在墓穴裡都沒少遭罪,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總要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才行。
雀不飛的床位和沈灼之間隔着兩個空床位,他依舊有些放心不下,側過臉去盯着那人熟睡的臉。
盯着盯着,總算是眼皮打架,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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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艙的漏窗中,慘白的月光逐漸發生了絲縷的變化,變得灼熱和刺眼,像是撲面而來的生機。
雀不飛在刺眼的日光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一張放大的大帥比臉,近在咫尺。
他甚至可以看見那人臉上的毛孔。
刀客吓得險些從床上滾落而下,連忙大叫:“啊!你這個死變态!你怎麼在我床上!!!!”
沈灼被他吵得睜開眼睛,有些無語地看着他。
雀不飛看着他有些理直氣壯的樣子,立馬去查看,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人家的床上。
我靠?!!!!
刀客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變成一種羞憤的不好意思,他哈哈一笑:“半夜太冷了……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燕小钗眯了眯眼睛,看着那笑得有些命苦的家夥,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被吵醒的大家夥隻是随意翻了翻身,又再次睡着。
雀不飛試圖轉移話題,連忙道:“你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一旁的折劍和提刃也連忙詢問。
沈灼淡然回答:“已經沒事了。”
見他面色不改,唇色也沒有之前那麼慘白。
應該是真的好多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雀不飛放了放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關心沈灼,最後隻好歸結于沈灼的傷是跟自己有關。
而且沈灼為了找到出口下了水,才會感染。
如果要說,他們這群人的命都是沈灼救的也不為過。
雀不飛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一直都記得師父的教誨,要知恩圖報。這樣之後再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有被人拯救和幫助的機會。
于是,他将這一切都歸結于師父的教誨,和自己為數不多的良知。
大家好好休息了一番,也算是恢複了不少精氣神。
燕小钗和船員交涉了一番,得知大概兩人就可以靠岸了,船主人也得知了幾人的來頭,立馬有些殷勤的上前大擺宴席。
盛情難卻,當晚大家都圍在甲闆上吃海鮮火鍋。
一到可以喝酒的時候,雀不飛就不由自主地看向沈灼。
他饞!
當然了,他饞的不是沈灼,而是沈灼釀的酒!
這麼久,他都沒有嘗到沈灼的酒了!真的是饞!現在就算是那船主人準備好了好酒,也是遠遠不及那烈馬道!
雀不飛越是喝别的酒,就越對沈灼的烈馬道犯饞。
最後擾的他渾身癢癢,不由自主地朝着沈灼的方向靠近。
沈灼立馬就感覺到這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樣子,側目看向他。
那眼神,不知道是抗拒還是審視。
雀不飛低聲問提刃:“你們沈司長的酒,賣不賣啊?”
折劍納悶:“你想要買?”
“可是我們公子很少釀酒,興起時才釀,肯定是不賣的。”提刃立馬打斷弟弟的話。
雀不飛并沒有放棄,他又道:“你們跟着沈司長多久了?”
折劍立馬道:“從小就跟着公子了。”
雀不飛:“那你們沒學會這酒怎麼釀?”
折劍歪了歪腦袋:“我們學這個幹什麼?我們又不愛喝酒。”
“而且,這是公子跟家主學的,自然沒有傳給我們的道理。”
雀不飛看出這折劍比提刃好說話多了,立馬勾肩搭背将人拉到一旁,竊竊私語道:“那你們公子,有沒有可能賣配方啊?”
折劍吓得大叫:“那自然是更不可能了!!!”
雀不飛立馬捂住他的嘴:“哎呀,小點聲,吓死人了……”
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這酒怎麼就這麼難得到!
一旁的沈灼看着貓着腰說悄悄話的二人,最終忍不住道:“折劍,提刃。”
兩兄弟幾乎是同時吓得一哆嗦,連忙走上去等待。
沈灼:“去準備一下,再有兩日就要靠岸了,不要與無用之人說無用之話。”
折劍和提刃得令,連忙下去了。
沈灼這才去看那無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