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卻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生氣了?雀不飛心中顫了顫。
他連忙上前哄人:“你别生氣,我開玩笑的。”
“兇手怎麼可能是你呢,畢竟你剛才都跟我在一起,我們都可以互相作證的哈哈哈哈哈……”
沈灼還是不理他。
雀不飛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抓住了沈灼的一縷頭發,沒有用力,就是那般空懸着。
“真的不理我?真的生氣了?”
沈灼眉頭微蹙道:“沒有。”
“專心。”
說罷,他将雀不飛的腦袋按到了自己的懷中,用他手中的望遠鏡去自習查看外面的情況。
兩人的姿勢相當奇怪,雀不飛被整個抵在窗台之上,兩人的身體擠壓在一起,一人用着一遍的鏡片。
沈灼的身上很燙,将他完全禁锢其中,完全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這種糟糕的姿勢,令雀不飛完全沒有心情去看外面的八卦,有些緊張和不自在起來。
他不由得擔心,如果這個姿勢被人看見,他們都不用再出門見人了。
不擔心還好,這麼一擔心。
門就這麼被一腳踹開了。
砰!的一聲巨響。
雀不飛整個人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腦袋就這麼好巧不巧磕到了望遠鏡上,吃痛的瞬間,發出一聲悶哼。
于是,他們現在的樣子變得更加糟糕。
在那搜查之人的眼裡,兩人互相交疊,一人被壓在窗台上,正在親熱。
被欺負的人還發出了一聲呻吟。
這下,兩方都因此愣在了原地。
那搜查的官兵愣在原地半天,遲遲沒有彙報。
因此惹怒了正在外面四處發瘋的王三錫。
他幾乎是立馬沖進門來,質問道:“老子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搭理老子?腦袋不要了。”
剛進來,王三錫的叫罵就哽在了咽喉之中,他看見了交疊的兩人。
雀不飛下意識想要掙紮,卻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磕到了他的腰肢,這麼一撞,整個腰肢松軟,再次向前傾倒。
沈灼托住他的瞬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悶哼。
雀不飛兩眼一黑:好了,現在更加說不清楚了。
等到那王三錫回過神來,明顯一驚認出沈灼。
他先是吃驚,“沈司長?你怎麼在這?”
轉而,他的臉上就顯露出一種淡淡的鄙夷。
沈灼和雀不飛終于得以分開,沈灼面色不改,沉聲道:“此次下揚州,是太子禦令。”
王三錫的臉上鄙夷不減,眼睛似乎要擡到天上去了。
雀不飛看出來了。
這傻逼看不起沈灼,但卻礙于沈灼的官職。
所以表情和神态才如此古怪。
“我看王大人眼下忙于……不知需不需要沈某幫忙?”沈灼擡了擡眼。
王三錫眼球一轉,明顯是不想讓沈灼插手的樣子。
“都是些許小事,就不勞煩大名鼎鼎的三字獄司長了。”
“那就不打擾王大人查案了,沈某先行告辭。”
沈灼沒有多留,準備拉着雀不飛告辭。
待到兩人即将邁出大門的時候,身後王三錫的聲音揚起:“慢着!”
應聲而下的,是門口侍衛拔出的刀劍。
沈灼下意識将雀不飛拉到自己的身後,看向那白刃的眸子眯了眯。
他回頭看向王三錫,那雙冰冷的眸子帶着即将出鞘的寒霜。
王三錫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不自覺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令自己看起來有些威嚴在身。
可是他卻始終不敢去對上那雙墨藍色的眸子。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鎮靜開口道:“沈大人可以走,但是您身側這位……怕是不能這麼順利的摘出去吧?”
雀不飛對上他的視線,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他一臉納悶,十分不解。
不是,你跟沈灼有仇你扣下他啊?關我什麼事?簡直是禍水東引。
“對,就是你。”王三錫用手指點了點他,看起來内心下了不少建設,神情也多了幾分自信。
“就是你。你要容許我搜身之後,才能離開。”
雀不飛打量着眼前這個六旬老頭,咽下這口氣道:“搜身就放我走?”
王三錫點了點頭:“當然。”
“那你搜吧。”雀不飛滿不在乎道。
那王三錫作勢就要上前,卻見沈灼不動聲色橫插中間,那雙眸子始終盯着他。
“沈司長?”王三錫輕蔑挑眉道。
沈灼盯着他,一步擋在雀不飛的面前,卻并不言語。
這沉寂的幾秒鐘。
似乎是無聲的對峙。
王三錫看着眼前這個少年司長,心中即是恐懼,也是嫌惡。
一個作髒活的影衛頭子,也配在他面前耍一耍官威?
他兩眼一瞪,就要強行對雀不飛上手。
在他快要觸碰到雀不飛的一瞬間,手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隻聽嘎嘣一聲。
似乎有什麼東西應聲而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