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償忽然皺眉問紀仰:“你說他叫什麼,席年?”
“對啊,怎麼了?”紀仰。
薛償擡起眼回想了一下:“之前我爸去投标的那個集團總裁也叫席年。”
紀仰嘁了一聲:“這世上同名同姓的海了去了。你看你這慫樣,怕什麼啊。”
薛償疑惑地看了一眼席年,問紀仰:“你在哪兒找的他啊,路邊的野花不要随便采,小心掉坑裡去了。”
“就你想得多,鹹吃蘿蔔淡操心。”紀仰不以為意。
薛償:“你不會是真看上他了吧,不怕被你爸亂棍打死啊。”
“我怎麼可能看上他。他是無性戀者對他感興趣罷了。”紀仰看了眼席年,确定他意識不清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可是……”
就在薛償還要繼續勸紀仰别玩野花時,席年忽然抱住紀仰,也就打斷了薛償的話頭。聲音沙啞帶着一絲性感,難受地說:“脹。”
脹?
什麼脹?
紀仰疑惑地看向薛償。後者想了想,說:“不會是想尿吧?”
“趕緊給我搭把手送廁所去。”紀仰将席年的手臂撈過來搭在肩上,薛償扶着席年高大的身軀。
這個酒吧的廁所不分男女,裡面都是一個一個隔間。紀仰本想把人送進廁所裡就走。但是看到席年醉成這樣,恐怕待會兒廁所沒上,人倒是睡死過去了。
最終還是決定留下看着席年上完廁所再走。
紀仰叉着腰歪頭看席年。然而三分鐘過去了,席年隻是扶着馬桶蓋,卻沒有任何動作。
“你不是脹嗎,趕緊的呀。”紀仰催促。
席年聲音低沉:“我手軟。”
紀仰:“……”
“你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我這雙金貴的手給你解褲子?”紀仰嫌棄地說。
“謝謝。”席年。
紀仰差點仰倒。算了算了,人是他帶來的,也是他騙着喝酒的,醉了也是他造成的。要是不給席年解褲子,失-禁了怎麼辦。
于是拿自己金貴無比的手嫌棄地解了他的褲子,說:“行了,快點吧。”
席年垂眸:“幫我……扶一下。”
“什麼?”紀仰聲音拔高了幾度,“你不要得寸進尺啊徒弟,師父我這雙手是拿來畫畫的,你知道有多金貴嗎,怎麼可能幫你扶那玩意!”
“扶我的身體。”席年。
“哦,”紀仰讪讪地笑了一下,“你不說清楚。”
幾分鐘後,兩人從廁所出來了。薛償看到紀仰表情不太對勁兒,手肘捅捅他,問:“你怎麼了?”
紀仰小聲地在薛償耳邊說:“我靠,他‘天賦異禀’啊。”他終于知道席年第一次自我介紹說的20是什麼意思了。
薛償笑得邪惡:“這朵野花有點猛啊。”
紀仰皺眉,有些抵觸地說:“管他什麼鮮花野花,我又不采。”
“這就對了嘛,要謹慎,你應該獨美。”薛償正色道。
這句話觸碰到了紀仰心裡某個不可說的點,搡開薛償沉着臉走了。
席年背對着兩人,臉上的醉意消失無蹤,面無表情甚至有點冷。雙眼一片清明。那點酒怎麼可能喝醉。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酒桌上練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這兩個小孩還嫩了點。
之後紀仰把席年送回叢林貓物流公司,然後驅車走了,頭都不回一個,隻有風吹起的頭發在飄搖着揮舞說拜拜。
席年現在知道紀仰的确是個吊兒郎當的富二代,還是個漂亮單純的笨蛋,不是什麼商業間-諜。也就沒有了要繼續探究他的理由。至于紀仰為什麼來當快遞員,不得而知。
他拿出手機給秘書發消息:今天的會議推遲到明天。另,給我查一下薛總的兒子是不是叫薛償。
司機開着一輛銀色的車來了,席年坐上後座,面容一片鎮定自若,周身散發着上位者的氣場。說:“去總部大廈。”
随後給紀仰發了一條消息:我們師徒關系就到這兒吧。
結果發現紀仰已經先把他拉黑了?
席年:“……”
接近得很快,拉黑得也快。現在的小年輕很任性。
席大總裁頭一次吃了這麼大個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