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心慈仁厚,知人善任,此乃明君之舉,又有何忌?”
新帝側目看着他,嘴角緩緩散開笑意,“哦?你當真如此想?”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
“那若是暗影閣歸于我朝,該給個什麼職分才好呢?”
蕭明昭:“父皇,其實您麾下有個與暗影閣性質相同的職位。”
“你是說,程武閣?”
蕭明昭沒點頭也沒否認。
新帝:“好,你且去休息吧。”
“謝父皇。”
蕭明昭從清政殿出來,眼前是楊家的馬車,楊楚林站在馬車前,正漠視着他。
身旁的楊相見狀踢了自己兒子一腳,兩人一同行禮。
“參見昭王殿下。”
蕭明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免禮免禮,丞相大人,客氣了。”
楊相收斂了嚣張氣焰,畢恭畢敬道:“昭王殿下此番回京,若是得空,可否到府上一聚?”
“哦?楊丞相是請我喝酒還是喝茶?”
“一切全憑殿下意願。”
蕭明昭笑而不語,半晌點了點頭,“好,既是楊丞相親自邀約,本王定當赴宴。”
“殿下留步,還有一事,顧候病重...恐命不久矣。”
“哦,顧候病重就要去找郎中。與我何幹呢?”
楊丞相本想承個人情,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接招,褪去畢恭畢敬的姿态,眸底泛起深深的寒意,目送蕭明昭遠去。
“父親,您看他嚣張得成什麼樣子?”
“閉嘴!你看不出來聖上對他有多重視嗎?”楊丞相擡眼:“風雲一朝變換,便是如此快,誰輸誰赢,隻在天意一念之間。”
蕭明昭回了府中,推開門一陣暖意向他襲來。
“回來了?”
屋内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蕭明昭淺淺應了一聲,而後握住女子的腰,低頭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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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費依依以慕明荷的名義回京,暗影死士護送,一路平安無事。
進入元京的那一日,風雪漸漸停歇,她來到了木春堂的門前,叩響了門。
一路的忐忑不安,随着門“吱呀”一聲開了。
春心不可思議地揉了揉雙眼,顫抖着聲音叫了一聲:“...姑娘,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慕明荷擡手輕拂她的臉蛋,“你沒看錯,是我回來了。”
“姑娘!奴婢好想你...”春心一下子撲倒她的懷裡,放聲大哭道:“他們都說你死了,可奴婢不信,奴婢就知道...姑娘福大命大,定不會死的。”
“好了。”慕明荷輕拍她的後背,安撫情緒道:“進去說。”
春心把家裡所有好吃的糕點一股腦地搬了出來,恨不得将全天下的糕點塞個滿懷。
“好了,好了夠了。”
春心吸了吸鼻子:“不夠,姑娘都瘦了。”
“春心,替我守着這木春堂,苦了你了。”
“奴婢一點都不苦。”春心坐在她身邊,娓娓道來:“起初,确實有不少人來找茬生事,可木春堂背後是何勢力啊?明王府派侍衛來在門前一站,誰都不敢撒野。”
“姑娘,你可知曉郎君成了昭王殿下?哎呦,昭王殿下回京聲勢浩大,卻無一人見過其真容,當時京中百姓議論紛紛,這位神秘的昭王殿下到底是誰?”
慕明荷吃着糕點,默默聽着春心講述昭王殿下的事迹。
“嘿,你可知那日郎君突然來木春堂,可把奴婢下了一大跳。”春心想起當日場景樂不可支,“昭王殿下親自送來玉佩,說是這個可以随意出入昭王府。”
慕明荷看着那玉佩若有所思。
“春心,我出去一趟,一會回來。”
“姑娘,你去哪啊?”
“昭王府。”
慕明荷雖說手握玉佩,可并不想從正門而入,而是飛檐走壁地從房梁上走。
昭王府裡裡外外守衛森嚴,慕明荷小心謹慎地繞過守衛,看到蕭明昭站在院中,正往房間裡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今晚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吧,不必守着我了。”
“是。”
慕明荷從後門悄悄潛入房間,剛走了兩步,忽覺有一股力從背後環住她。
“說,誰派你來的?”
慕明荷心裡暗叫這人還真下死手啊?她忙拍了拍他的手臂,在掙紮的間隙說道:
“是我!”
慕明荷感覺到身後的人明顯一怔,連忙卸掉了手中的力,轉而扶上她的腰,他氣息不穩,語氣慌亂,在黑暗中想努力看清她的樣子。
“...我不是...在做夢吧?”
慕明荷被熟悉的懷抱緊握入懷,隻是這懷抱越發的用力,漸漸窒息,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肉裡一般,她擡手輕撫着他的眉眼。
“蕭明昭...你哭了。”
在黑暗中,慕明荷聽着蕭明昭呼吸越發重,砸在她耳畔也越發的燙。
慕明荷覺得唇畔覆上重重一吻,夾雜着淩亂呼吸與濃厚愛意,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