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我都知道我不喜歡她了,我還娶她。我這不是腦子有病嗎?“宋翰鋁怼道。
衆人附和:“沒錯,沒錯。”
公羊衍生激動的渾身發抖:“宋四公子,此言差矣。這個世間上的事情,并不是事事都會如你所想的。先人們曾曰:自古以來,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因此多少神仙眷侶,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從而分道揚镳,遺恨千古。”
蒲青洛不耐煩的問道:“那這跟我們今天的辯題有什麼關系嗎?”
蒲青溪附和道:“就是,若不是說不出來,在這裡狗急跳牆了。”
公羊衍生不急,緩緩講道:“我想說的故事是曾經有一對情人,本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後來也是自然而然的成了親,孕有一子。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妻子不幸去世,丈夫就對天發誓不再娶。
可是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年之後。丈夫就因為迫于家族壓力,舍不得家族給予的富貴,從而另外娶了别的夫人。可是他卻仍然忘不了自己的亡妻,從而将自己的新妻子冷落在了一邊。他的新妻子受不了這種狀況,便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前亡妻的孩子身上。逼的那個孩子與繼母鬥法與兄弟阋牆,最終偌大的家業逐漸衰敗。”
“而我想說的是,如果沒有父母的壓迫,與财富的困擾。那個男人究竟守不得住自己的本心,守不守得住承諾呢?”“
公羊衍生的這個故事與問題,直擊婚姻與家族榮耀。這對于貴族們來說,可謂是一個緻命的問題。畢竟,他們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既然享受了家族給予的榮華富貴,那麼就必須做好時刻為家族做傀儡的準備。
于是,周書萍一行人瞬間面對這個問題,便犯難了起來,不知如何應答。
看着周書萍他們的抓耳撓腮式的思考,趙野原等人拍了拍公羊衍生的肩膀,示意他做得很好。
“看來,他們答不上來了。”房雷光搖着頭歎息道,正準備出口結束這場鬧劇時。
陳夫子卻阻止了他,耐心的回道“不急不急,一定會有人答上來的。”顯然,他也被這場辯論激起了興趣。
果不其然,周書萍那邊開始發力了。隻見,陸瑛伊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此問題的根本,并不是在于那個人是不是受了于父母的壓迫,舍不得财富的困擾。歸根究底,是他覺得自己對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蒲青沐接着附和道:“沒錯,生活又不是浪漫的話本故事。為一人堅守,此乃專情。然若因此而棄家族之榮耀、家人之生死于不顧,則彼其生也,不如赴死以伴其妻。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叱雲雀譏諷道:“恐怕有些人的腦子裡都是情情愛愛吧,真是一群讀慣了酸腐故事的人。”
“那照你們這麼說,此人負心理所應當咯”。趙野原問道。“他父母對他的壓迫,家族對他的壓迫,也是天經地義咯”。
“也對,如果沒有他的父母的話,恐怕他也享受不了榮華富貴,娶不了新嬌娘吧。”謝芳芳說道。兜兜轉轉,話題又扯了回來。
隻見,蒲青沐絲毫不慌淡定回道:“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很好解決的。”
“怎麼解決?”公羊衍生問道。
“一起去死不就行了嗎?”蒲青沐冷不丁的說道。
“那他對得起他的父母嗎?”韓寄吼道。
“有取就有舍,如果他想對得起他的妻子,那麼他就必須去死。可是他若想對得起自己的家族對自己多年的栽培,那麼他就必須舍掉自己的那個什麼狗屁初心。”不然又當又立的多煩人啊。
叱雲鹂接着說道:“公羊公子,你出的這個問題。恰似明鏡,凡有所應,必有兩面。欲解此問題,必視當事人如何抉擇。旁人無能救之,亦不能解其困也。”
穆穆:“強詞奪理,若其無憂富貴之事,又豈會愁不能自在抉擇?”
周書萍:“然若其無彼等富貴,其故事汝等尚願聞乎?”
雙方你來我往,言辭激烈,誰也不肯退後一步。
越平吾:“我們承認我們的富貴是有父母們的功勞,但是也不可否認我們自身的優秀。如果你們隻看片面,那終究是你們膚淺了。”
趙野原:“哼,一派胡言!分明乃汝等占了投生之利,否則論勤勉,汝等安能勝吾等?”
孫小川道:“呵呵,你們可真是會說笑。你們在這裡,你一言我一句的把自己誇上了天。我也沒看到你們有個什麼名堂啊,承認我們比你們優秀有這麼難嗎?。”
謝芳芳胸有成竹的說道:“既然如此,難分高下。不如我們就在今年八月的秋闱一較高下吧,看看誰才是那條鯉魚。”
此話一出,頓時鴉雀無聲。随後,幾聲稀稀拉拉的鼓掌聲音響起。衆人朝門口望去,隻見陳夫子等人正欣喜若狂的看着他們,也不知道是何時來的。
于是衆人都站起身來行禮道:“見過房家主、陳夫子、肖嬷嬷。”
周書萍擡眼悄悄看到,在房雷光的身邊還悄然站着一個身形高大,五官英俊如雕刻的綠袍男子。可惜,男子的眉眼微微低垂,周身都散發着與相貌氣場不符合的怯懦姿态。
看着男子周書萍不知為何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越平歡。突然,她猛地發現男子的容貌竟然與越平歡有幾分的相似。再加上,之前她打聽而來的消息。她基本可以确定,此男子就是越平歡那位“嫁進”勤勉縣男府的哥哥——越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