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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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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離地面一米高,下面用幾根粗壯的木樁支撐着,這樣可以隔絕地面的雜草和濕氣。幾階木台階通到大門,樓梯和地闆都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骨折,骨折了。” 胡子男人走進屋子,看了看陳風的腿,歎了口氣說道。說完,他轉身走出屋子,繞到屋後找了兩塊薄闆,就要給陳風捆上。

江安佑見狀,立刻上前阻攔,大聲說道:“你到底會不會啊,你别亂來啊。”

“反正治不死,病人自己還沒說話呢,你着急什麼?” 胡子男人挑着眉,斜眼看着江安佑,眼神裡帶着一絲挑釁。

“沒事,Unni,先這樣處理了好下山。” 陳風忍着疼痛,輕聲說道。他又轉頭看向胡子男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可怕疼,你要輕點。”

“那我可不能保證,要不讓你這個什麼油膩給你弄。” 胡子男人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說道。

陳風輕笑一聲,說道:“還是你來。”

胡子男人動作盡量輕柔了,但在捆帶子時,陳風還是疼得悶哼了一聲,額頭上又浸出了一層汗水。

江安佑心疼地擰着眉,看着陳風,忍不住拿出紙巾,輕輕地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動作溫柔又小心。

胡子男人翻了個白眼,對江安佑說:“快背你朋友,我們走。”

“怎麼,你不背我了?” 陳風強忍着疼痛,開起了玩笑。

“我看我再背你,你這‘油膩’要用眼刀殺我。” 胡子男人撇了撇嘴,一臉無奈地說道。

江安佑背起陳風,三人才出了木屋,遠遠便看見兩個人朝他們走來。等他們走近了,江安佑認出來是劇組的黃維導演和編劇向陽。

“黃導,向哥,你們怎麼來了?” 江安佑滿臉疑惑地問道。

“沒辦法,劇本難得揣摩,這不是又來請教請教我們樸作家。” 向陽一邊說着,一邊看向江安佑背着的陳風,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了?”

“看來你們要改天了,他傷了腿。” 江安佑說道。

“對!他傷了腿,我們還得送他下山去醫院呢!” 胡子男人馬上附和道。

“那真不湊巧…… 要不我們一塊下去,完了請樸作家到酒店說吧。” 黃維導演一臉謙卑地說道。

江安佑心想:這兩位老兄怎麼這一刻這麼不近人情呢,沒看見陳風腿都這樣了。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陣煩躁,提高了音量說道:“黃導,我看還是改天,你看他這樣,還怎麼……”

“我看也是!” 胡子男人又立馬插嘴道。

“這跟我們聊劇本沒多大影響啊。” 向陽擰巴着臉,臉上堆滿了讨好的笑容,盡量放低姿态。

“怎麼沒影響……” 江安佑正想說陳風腿這樣了,要先治腿,其他的先别提了,沒等他說出來,胡子男人又搶着說道:“你們就通通情理吧,沒看見我們這忙着救人的嗎?”

胡子男人扯了扯江安佑的衣袖,示意他快走。

“樸老師,您就行行好吧。” 向陽上前一步,攔住他們。

“向哥,您這是……” 江安佑有些生氣了,繞過向陽,徑直朝黃毛馬走去。

但江安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攔住了胡子男人,一把抓住胡子男人的手,懇切地說道:“樸老師,我們約個時間怎麼樣?”

江安佑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地回頭看着他們三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們找他?” 他的目光從兩位前輩轉向胡子男人,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是啊。”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可……” 江安佑回想了一下,原來一直是自己搞錯了,陳風說的那本書是他的,意思是書本是他的,不是著作是他的。

沒等江安佑覺得尴尬,胡子男人已經大踏步上前去牽馬了。看着胡子男人吊兒郎當的背影,江安佑怎麼都想象不出,他怎麼會是《霧鄉》的作者。

經此一變,江安佑便沒什麼靈感了,一看見那本書就會想到這書是個粗俗大胡子寫的,頓時覺得詩意全無。

江安佑回到房間時,陳安琪剛挂了電話,她滿臉興奮地跑到江安佑面前,大聲說道:“親愛的,上次那個延期的夫妻綜藝又邀請我們了,不久後就要開拍。” 還沒等江安佑說話,她就接着把明天回台北後的行程一一安排了起來,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着。

本來就有些煩躁的江安佑,聽了陳安琪這一通安排,心裡的不耐煩一下子湧了上來,他皺着眉頭,不耐地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沒把歌寫好。”

“不是差不多了嗎,今天也把該拍的景色拍完了,我們的人氣也被挽回了,目的都達到了,你的歌回去也能寫的嘛,要是錯過這檔節目,我們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人氣就浪費了,現在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 陳安琪着急地說道,眼睛裡滿是期待,希望江安佑能答應。

“就知道上節目上節目,你到底有沒有關心過我的創作啊!” 江安佑随口說道,說完便坐到桌子前,看着面前的稿紙,眼神裡滿是煩躁。

“我不關心你的創作?” 陳安琪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江安佑,“以前我陪着你找靈感,和你一起熬夜,聽你寫的小樣,你需要安靜的時候我盡量不打擾你,幾天也見不到你人,你居然說我不關心你的創作,江安佑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後來是誰不願意再寫歌了,是誰說精神壓力大需要休息,我鼓勵你,你卻說我逼你,你自己不順心倒怪我了!”

說完,她立刻撥了田甜的電話,大聲說道:“田甜,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回去。”

“我不是那意思。” 江安佑聽了陳安琪的話,心裡有些心虛,他轉過頭,看着陳安琪,試圖挽回一下,“對不起。”

“江安佑,你的道歉和你一樣虛僞。” 陳安琪看着他那張英俊的臉,眼神裡滿是失望,“我真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還是你本來就是這樣。”

“我怎麼了?” 江安佑覺得自己已經示弱了,但對方卻一點不留情面,他也動了氣,提高了音量說道,“你自己呢?這些年你還是從前那個你嗎?以前單純,溫柔,善解人意,現在呢,一身銅臭,每天算計來算計去。”

陳安琪的确不是什麼天真小女孩,從來不是,但她的真誠和努力卻是真的。她不指望江安佑多認可她在娛樂圈的闖蕩,但她也希望自己這麼努力為了他們共同的事業得到一些肯定,可沒想到他卻說出這樣的話。

她嘴角扯出一抹帶着自嘲意味的冷笑,胸腔裡那顆心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疲憊感如潮水般将她徹底淹沒。離婚這個念頭,像個甩不掉的幽靈,又一次在她的腦海中張牙舞爪地浮現。回想起這些年和江安佑一路走來,生活理念的分歧越來越大,這個可怕的想法其實早就埋下了種子,隻是在無數次争吵與失望中慢慢生根發芽。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在胸腔裡打了個轉,似乎帶着她所有的不甘與無奈,良久,她才緩緩吐出。她努力讓自己顫抖的雙手平靜下來,擡手理了理耳邊有些淩亂的頭發,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終于,她睜開眼睛,眼中的波瀾漸漸平息,隻剩下一片死寂般的平靜,看向江安佑,輕聲說道:“江安佑,我們都給對方一點時間冷靜冷靜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猛地一縮,那種鈍痛像是被一把生鏽的鈍刀,一下一下地割着。離婚這兩個字,在舌尖繞了無數圈,卻始終是她最不敢輕易觸碰的禁忌。

陳安琪頓了頓,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幹澀得難受,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才繼續說道:“我們都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這些年,我們總是在争吵,吵到最後,連到底在争什麼都不知道了。如果…… 如果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愛了……”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停頓了好長一會兒,才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近乎哽咽地說,“如果不愛了,我們就早些分開吧。”

話音剛落,她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腳步虛浮地走到門口,打開門,對着外面的田甜喊道:“田甜,進來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回去。” 田甜走進房間,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心裡 “咯噔” 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安佑,又看了看陳安琪,悄悄走到江安佑身邊,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裡滿是焦急,小聲說道:“安佑哥,你快哄哄安琪姐吧。” 可江安佑隻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對田甜的舉動沒有任何回應。

田甜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默默收拾着行李。等她們出了門,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江安佑一個人。他坐在鍵盤前,手指機械地在琴鍵上随意敲擊着,一開始隻是毫無章法的亂按,可随着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的動作也越來越用力,那激昂的樂章像是他心底憤怒的咆哮,每一個音符都被他狠狠地砸了出去,宣洩着他無處安放的怒氣和滿心的痛苦。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蕩着陳安琪說的那些話,也在不停地問自己:如果婚姻意味着要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追求和生活意義,去一味地迎合對方,那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可身邊所有人都在說,婚姻就是需要彼此退讓,就是要承擔起責任,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那婚姻又怎麼能走得長遠?他的頭越垂越低,雙手用力地抓着頭發,到底什麼才是對的?這個問題像一團亂麻,将他緊緊纏繞,讓他找不到一絲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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