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暖一愣,不吃了。
“怎麼了?”陳放剛用手機又點了兩個溫補的菜。
喬暖搖搖頭,放慢進食的速度。
一頓飯吃完,陳放送她回了家,說:“你再休息兩天,北鎮那邊我跟林椿說好了,不多放你假,你不必擔心。畫我拿回去看看,如果覺得夠資格送去評獎,這次評委工作我退出。如果覺得還差些,你這一年就跟我好好練習,明年再戰。”
安排得妥妥當當,喬暖什麼話都不必多說,隻能說謝謝老師,老師再見,老師慢點開。
陳放笑了下:“明天開始我不給你點外賣了,你自己記得吃飯。注意腸胃,什麼都不能吃多,不要喝酒。”
老師什麼都知道。喬暖的空酒瓶已經堆成了小山,明天一早她要給家裡大掃除,扔掉好多東西。
車開走了,喬暖回家洗過澡上床,終于有空想起在飯店見到的那個背影。
她長歎一口氣,翻了個身,本就睡眠嚴重缺失,這下怕是睡不着了。
她當然早就看見了喻沅的信息。隻是她看見時已經距離她發那條信息過去了十個小時,彼時她已經畫完了一副線稿。
再醒來天色還沒亮,或者不如說,她隻睡了兩個小時。時間剛剛走過淩晨一點,萬籁俱寂,隻有她自己的心跳伴着鐘表的聲音,咔哒,咔哒,咔哒地走過。
她來到工作室,拉上窗簾,打開燈,在畫闆釘上畫紙。她的畫就這樣普通地開始了。
于是過上了幾個小時能看一眼手機的日子,喝水和喝酒都是突然想起,如果把酒瓶放到她的腳邊,下次再注意時便已經空了。沒有酒她又開始難受,揉着頭發發呆。
于是外賣送來了大量的威士忌。
陳放得知她開始畫畫且不記得自己上一頓飯是什麼時候吃的時,她已經畫了一天一夜。她也是那個時候看見了喻沅的消息,喻沅說給她授權。
她又揉揉頭,放置一邊。
她現在不在乎授權的事。不,什麼是授權?授什麼權?
她明明剛才就在這畫闆後面,坐在她的書架上,包臀裙下兩條腿交疊着,吸一支女士香煙,把煙霧往她臉上噴。幹嘛又到手機裡給她發消息。
手機裡的那個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