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椿嘶一聲:“幾天不見,怎麼怨氣這麼重。”
喻沅:“跟你說不清楚。别跟我提她,你愛留就留着,我是不會管了。”
林椿嘟嘟囔囔:“怎麼了這是,鬧别扭?”
喬暖來到洛陽,在一衆遊客中間仔仔細細地瞻仰佛祖容貌,認認真真拜了好久,嘴裡不住地嘟囔:
求求您,别讓喻總再來我夢裡了。
喬暖仔細看過佛祖垂眸,佛祖并沒有反駁,于是喬暖小心地說:“那我們說好了,您答應了哦,不論是您還是誰,請從喻總身上下來,請您幫幫忙,别讓喻總再來找我了,拜托拜托。”
當天在酒店的夜裡,喻沅穿着睡衣側身問她:“第一次見還在後面喊我姐姐,問我要不要拼導遊,現在畫完畫就想丢了我,好傷心。”
喬暖:……
佛祖根本沒聽她的。
喬暖回到北城那晚下雨了,她沒帶傘,下了機場大巴之後她蹲在車站盯着雨滴連成線下墜,看得出神。
一輛車停在她面前。
喬暖發了很久的呆,等她回過神,見到降下的車窗裡,喻沅那張隔着水汽有些模糊的臉。
喬暖想,去見一了一趟佛祖,沒想到還給升級了,以前隻是不好好穿衣服往她腿上坐,現在甚至開車來。
喻沅的車窗升了上去,一腳油門開走了。
喬暖無所謂,又蹲了不知道多久,這輛車又在她這一側緩緩開來。
喬暖:怎麼還出bug了,這一晚上到底要開來多少次。
車窗降下,喻沅的表情比剛才冷很多,一點不像不好好穿衣服時那樣going人,是熟悉的上司臉。
“上車。”兩個字甚至咬牙切齒。
喬暖愣了一會兒,在心裡問佛祖,您就是這麼升級的是吧,我現在如果上了車,我會不會上新聞,說我假裝有車坐,在馬路上狂奔。
眼看着喻沅的表情越來越不好,喬暖基因裡的牛馬屬性瞬間喚醒,她背着包拉開了後座的門。
車子行駛了幾分鐘,喬暖才後知後覺,她被真的喻總撿到了。
畢竟幻象不會開車。
“喻總好。”一句遲到了幾分鐘的問候。
喻沅:呵。
肯呵一聲已經很不錯了,喬暖勸自己,手緊張地握在一起,繼續說:“謝謝喻總。”
“謝什麼。謝我不在乎你你不回我微信麼?”
喬暖扣自己的手指,下決心好好道歉:“我畫起畫來就沒注意到,後來感覺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再回你消息似乎有點過意不去,你知道人有些時候過了那個瞬間一切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你能聯系陳放,聯系孫琳,聯系林椿,還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人,就在我這兒不合時宜是吧。”
喬暖咬唇。她什麼都知道。
車子很快把她送到小區,喻沅說:“你現在和林椿能直接聯系了,我建議你辭職,這份工作你估計也沒有心思好好幹了,以後當畫家出了名,北鎮也算能沾個光。”
她說到“畫家”兩個字時語氣有輕微上揚,喬暖聽出來她細微的嘲諷。
喬暖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下了車,大的黑色的SUV在雨夜中毫不停留地開走了,尾氣在夜裡蒸騰,喻沅沒有聽喬暖的謝謝和再見,她做了決定,不需要聽她的回應。
喬暖回到家裡,換了衣服洗了澡,看着酒櫃裡還剩下半瓶威士忌,到了一杯拿着坐到工作室,才發現房間裡沒有想象中的喻沅。
她喝完了酒,還是沒有看見喻沅。
她看手機,之前約稿那個常客來找她:【太太,你有空記得回我,上次那幅稿子當事人已經看見了,她一眼就看出來其中一個像她啊啊啊,雖然我嗑的cp沒有任何苗頭,但我是不會放棄嗑的。我還要再約稿,太太你是我認識的最神的太太,你可以隻聽我的描述就畫得跟真人很像。太太我要一輩子給你花錢!】
喬暖笑了下,對方年紀一看就不大,随随便便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