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涼意緊縛,劃過膝彎,一點點交纏着向上。
在一片黑暗中,顧從星的視線被剝奪,全身的觸感也越發鮮明。
上身的某條已經成功探進衣襟之中,放肆地摩挲着他的鎖骨之下的肌膚。
再向下探尋,它驚喜地尋到了可以纏繞的兩處尖端,小心地碰了碰,似是覺得有趣般,又重重一碾。
“唔……!”
從未被人觸碰過的領域被這樣挑逗,顧從星的喉間洩出一道低吟。
那兩條東西越發放肆,竟然在其上纏繞了一圈,緩緩緊縛,又驟然向上一提——
“……嗯?!”
顧從星全身竄過一陣酥麻,他渾身冒出薄汗,令那些滑溜溜的東西越發順利地攀附。
它們就像是帶着純然的好奇,在這片名為“顧從星”的領地上興緻盎然地探尋。
每一條根部帶着的凸起,都能令接觸的人兒身上泛起一陣戰栗。
即使知道自己在夢境之中,可顧從星卻隻覺得自己在往粘膩的快感中墜去……
不、不行!
腦中的清明也像是要被逐漸吞噬,他緊抿雙唇,令自己不再洩出些不堪的聲音。
可又有一條東西帶着涼意輕輕蹭上他的嘴角,像是安撫般,在他的唇瓣上拍了拍。
顧從星感受到臉上的觸感,驟然張開嘴,狠狠咬下!
那東西猛地一顫,像是吃痛一般急速縮了回去。
顧從星合上嘴唇,嘗到了一些别的味道,像是植物汁液。
居然帶着些清甜?
他這一咬讓自己得到解脫,那些東西将他松開,在臨别時竟還黏黏糊糊地又蹭了蹭,頗有些不舍意味。
顧從星松了一口氣,呼吸再次變得綿長……
……
等顧從星再次醒來時,已是晨光乍現。
他眨了眨眼,起身時頗覺地有些困乏。
真是個怪夢。
明知并非真實發生的事,可是他卻仍有種渾身粘膩的錯覺,于是又直身前往浴池。
待他沐浴更衣完,一道精神洋溢的呼喚傳來。
“師兄!”
顧從星擡首,望到一片曦光之下的鐘冥,他眸光熠熠,渾身上下都是生機勃勃。
倒是與自己這幅模樣全然不同。
顧從星上前揉揉他的腦袋,問道:“昨日怎麼沒來尋我?”
聽到這問話,鐘冥眸光閃了閃,将視線投到一邊。
“其實我來過。但當時你睡得香甜,我不願吵醒你,就回去了。”
顧從星眼角抽了抽——睡得香甜?
腦中又浮現出昨夜的怪夢,顧從星輕搖了搖頭,将那些抛之腦後。
“走吧,今日最後一場比鬥可别大意。”
“是!”鐘冥面上又揚起輕快笑意。
***
問道峰,演武場。
在一片明媚春光之中,身着青藍弟子袍的少年們三五成群,熱烈地猜測今日宗内大比的結果。
“說起來,真是沒想到琢光峰那個小師弟這麼能打,這才入宗一年就已經能連獲兩勝了!”
“木系靈根本是溫和挂,他卻用得都是兇狠路數,倒是和顧從星有些像。”
“噫,那更是個兇神,真是白長了一副好皮囊……”
他正要繼續,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又弱又菜,還愛嚼舌根,難怪進階不了。”
那幾名弟子驚怒地看去聲音來源,竟然是沐澤峰峰主之子梅慈。
“梅慈?!”
“幹你屁事……喂你拉我幹什麼?!”一名弟子正欲回嘴,卻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得罪了沐澤峰峰主,你以後的丹藥去哪領?”
“可……”
梅慈冷眼看他們鬥嘴,譏諷地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他沒走幾步,身旁又湊過來一人,嬉皮笑臉地搭話。
“喲呵,你這家夥之前不是挺讨厭顧師兄麼?怎麼轉性了?”
梅慈瞥一眼笑嘻嘻的阮維:“幹你屁事。”
“哈哈哈哈!還會現學現用呢小梅慈!”阮維笑意更甚,伸出手臂搭上梅慈肩膀。
梅慈皺了皺眉,正欲将他的胳膊拍開,卻見他擡了擡下巴道:“看那邊!顧師兄和他小師弟關系可真好!”
梅慈被他的話吸引,目光望向那道修長的銀色身影。
擂台旁,顧從星為鐘冥理了理衣襟,叮囑道:“一會兒比試時切記保護好自己,可别被有心之人傷了去。”
他還是難以忘記重生後第一次與鐘冥相見的場景,被圍毆的少年實在是凄慘了些。
鐘冥笑着捧起顧從星的手,放在臉龐蹭了蹭:“放心吧師兄,我會注意的。”
一旁的弟子聽了他們的對話,面色詭異:誰?誰保護好自己?明明應該是鐘冥的對手應該保護好自己吧!
他能受什麼傷啊!
這時數道靈簽從空中垂落,一道飛入鐘冥手中,其上逐漸顯現出他此次比鬥的順序與對手。
——順位七,陳望。
鐘冥瞳孔一縮,迸出興奮的光。
顧從星見他不語,問道:“不想對上他?”
鐘冥搖了搖頭,露出個純然笑意。
“不,師兄。這次抽簽結果正合我心意。”
問道峰大殿的鐘聲敲動,宗主李逸之禦風而來,何長老與段長老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側。
李逸之相貌堂堂,氣勢威嚴。他站于高台之上俯瞰演武場衆弟子,身側的何長老高聲道:“宗門大比最後一場,開始!”
序号一的兩門弟子上場,長劍起勢,比鬥正式開啟!
前幾場比鬥持續時間并不長,很快就到了第七場。
鐘冥站在鬥台之上,面對顧從星時的乖順笑意已全然不見蹤迹。他眸光凜冽,與對面之人對視。
陳望看着他,神色陰鸷。
他之前因為重傷鐘冥被發現,被抽了八十戒鞭,又被投入思過崖,受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