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悠鬥,15歲,岩手縣出身。
憧憬着甲子園來到東京,是今年青道高中棒球部的一年級新生。
初中時期在學校棒球部擔任隊長兼四棒,隻可惜青道作為東京豪強,最不缺的就是經驗者。
即使是過去擁有再好的成績,進入高中也隻能一切重來,等候時機。
入學三周,在部内沒有表現的機會,作為新入生隻能埋頭于基礎體能訓練。
又是一日的訓練結束,福山悠鬥支着顫抖的膝蓋,額頭的汗水如雨滴落,浸入棒球場地面的泥土,将那面前的一小塊染成了深色。
低年級在訓練結束之後還要負責整理球場,前輩們結伴從身邊路過,商量着接下來的安排。
要想在競争激烈的部内嶄露頭角,僅僅隻是完成常規的訓練當然是不夠的,前輩們雖然不會說,但或多或少都有在偷偷加練。
福山悠鬥豎起耳朵,試圖從中獲得一些經驗。
“你今天等會兒是練打擊?還是重訓?”
“重訓還是不了。今天總感覺小腿那邊有點不對勁,打算去島田妹妹那邊,讓她幫我放松一下。”
“哦?你跟她預約過了?”
“預約?那是什麼?”
“你沒有預約怎麼可能排的上号?島田妹妹每天隻有五點之前有空,傍晚是要去克裡斯那邊的啊!”
“不是吧?!我不知道這回事啊!克裡斯那家夥真好啊……獨占島田妹妹嗎…”
……
‘那、那是什麼!!’
鄉下來的樸實少年瞳孔地震。
雖然不認識所謂的島田妹妹和克裡斯前輩,但是這應該是那個意思吧?是那個意思沒錯吧?!
話說這居然是隊内公知的信息嗎,這是不是太超過了一點?
十五歲的青春期少年滿腦子不可描述的糟糕想法。
……
幾日後,隊内展開了一場低年級對戰高年級的對抗戰,他因為守備上的一次出色表現被納入二軍,終于得以見識到傳說中那“克裡斯前輩”的廬山真面目。
那位前輩在隊内的定位比起隊員更像是一名經理。他基本不參與訓練,但是任何隊員碰到問題向他求助都能得到解決,在高年級陣營裡是一名非常有威望且可靠的前輩。
‘這名前輩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福山少年在心裡埋下一顆疑問的種子。
他私心裡不願相信,但這名克裡斯前輩确實是每到傍晚左右就會不見蹤影,從沒見過他參與午後的訓練。
聯系之前探聽到的前輩們的交談,福山悠鬥憑借着小時候陪鄉下的老媽看八點檔狗血劇的貧瘠印象,在腦海中描繪了一個美麗而靡頹的女人形象。
他下意識認為前輩一定是受了壞女人的誘惑,腦補出了一連串驚心動魄纏綿悱恻的故事情節,幾乎要忽略了這虛構故事裡的主人公一個被前輩稱為妹妹,一個隻比他大上兩歲。
……
這日五點左右,球場的門口走進來一個女生。
青道棒球部目前有四名女經理,在日常訓練中經常遇到。福山雖然還沒能将她們的名字一一對上,但至少記住了那幾張臉。
這名女生不是那四人中的任何一個。
她沒有穿着經理的那套運動裝,而是一身學校的制服裙,在訓練時間出現在圍着綠色護網的棒球場内非常顯眼。
但是,雖然穿着一身在這裡顯得有些不搭調的服裝,她整個人的氣質卻并算不上有多引人注目。
柔和…是的,她是柔和的。
這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女妥帖地穿着制服,黑色的及腰長發順直的垂在腦後,随着步伐輕微晃動,套在襯衫外的淺黃色的毛衣看着非常柔軟,整個人像蒙着一團氤氲的霧氣。
她走到休息區站定,對着注意到她的存在的隊員微笑着一一點頭示意。
“克裡斯前輩,差不多該走了。”她找到正在跟二年級對話的克裡斯,輕輕出聲提醒。
“啊,麻煩你了。稍等一下,我這邊還有一點沒交代完。”面對委婉的催促,克裡斯前輩面色如常,兩人的對話中透露出一股熟稔感。
那名女生沒有提出異議,表示理解後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身處不遠的地方聽完這場對話,福山悠鬥福至心靈。
‘啊,這就是島田妹妹吧。’
前輩們随後的反應證實了他的猜想。
“喲!這是不是島田嘛,今天怎麼有空到球場這邊來了。”
“前輩,下午好。今天沒有什麼預約,就順道過來看一看。”
“原來如此。克裡斯看上去還要一會兒,你可以在這邊坐着等。”
面對這名低年級的女生,這位往常訓練中表現得格外嚴肅的前輩卻是一副從未有過的親切殷勤的模樣。
女生婉拒了前輩的邀請,保持着雙手交疊在身前端立的姿勢。像是察覺了福山的視線,她側目望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一直将視線停留在陌生女孩身上,生怕自己的行為唐突了對方,福山悠鬥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撓了撓後腦,走上前磕磕巴巴地思考着道歉的話語。
“你看上去有些疲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