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宋湘靈卻被他問懵了。
容翊淮沒等到她回答,頗有些不高興。
“我今日還有些事,不耽誤大小姐擇婿了。”他有些硬邦邦地說完,離開了房間。
留下宋湘靈和披月面面相觑。
披月一直等門口的腳步聲沒了,才悄聲道:“容公子還是和之前一樣說話不留情面。”
宋湘靈看向自己的婢女:“披月,你是想說他刻薄吧?别擔心,大膽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檐下站定的男子将這話聽得一清二楚,怒極反笑,這次是真的走了。
回到院中,見宋士威隻着單衣,在院内練武。
雖已經幾年沒去前線,但宋士威依然保持了訓練習慣,府中的箭镞、刀劍,常年磨得雪亮,箭靶上也布滿箭孔痕迹,經常便需要換。
“要走了?”宋士威停了動作。
“嗯,家中還有些事,改日再來拜會。”
容翊淮原本都想直接離開了,又鬼使神差地轉過身,問宋士威:“将軍,宋小姐對燕王有情?”
宋士威一怔:“阿靈先前和燕王幾乎沒有來往,我猜測,隻是這次退婚太過突然,讓她覺得沒臉。”
“容公子若有空,常來。”他又邀請道,“記得小時候阿靈很聽你的話。有你多勸勸,或許她能想開些。”
容翊淮笑:“現在是一點也不聽話。”
他給她掌眼,她反過來和婢女一起說他刻薄。
宋士威哈哈大笑,胡子也跟着一同抖起來,拍了拍容翊淮的肩膀:“惹你生氣了?我替她跟你道歉。這個孫女,是我把她寵得無法無天,沒辦法,就這麼一個寶貝,她的親生爹娘又都去了......隻能我這個老頭子多看着她。”
提起這事,兩個男人臉上的神情又都肅穆了些。
容翊淮恢複了平靜:“不敢當,老将軍的意思我明白,下次再來叨擾。”
說完,他擡腳離開,行走間挺拔又幹淨利落,和盛京虛浮的纨绔們不同,讓宋士威很是欣賞。
他看看自己的布滿老繭的手,剛随便一拍他肩膀,竟感覺還有些堅硬。容相府獨子,看來這半年在邊地長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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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容翊淮後,宋湘靈看桌上的聘書和畫像,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看侍郎之子,覺得這人一雙桃花眼當真有風情;看将軍之侄,仿佛能看見他出入花樓,左摟右抱的場景;看分隊少帥...之前偷摸瞄過幾眼的話本起了作用,宋湘靈開始猜他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她重重将桌上這些紙張掃至一旁。原本看着都挺不錯的人,被容翊淮這麼一說,宋湘靈隻覺得個個都面目猙獰起來。
披月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便提議道:“小姐,要不我們出去逛逛,買幾件衣裳?”
“不要。”宋湘靈蔫蔫的。
自從婚事被退,她覺得丢人,尋常頂愛出門閑逛的一個人,如今天天悶在家裡。
披月諄諄善誘:“小姐,秋天不遠了,您也該給自己添幾件衣裳,您想,今年文定公主一定也會辦賞花宴,到時候京中的貴女們都會來,小姐您可不能落了下風。”
“還有您的這幾隻钗,都是今年初春打的,上頭的花還是桃啊杏啊,和現在時節不搭,咱們去挑幾支新的呗。”披月看小姐似有動搖,趕忙搜腸刮肚,又想個由頭。
沒辦法,将軍每月給小姐零花,以往都是不夠的,現在小姐沒心思打扮,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零花竟用不完了,讓将軍十分苦惱。
“行吧。”宋湘靈道,“我在府中半年甚少出門,現在京中那些姑娘們不知道怎麼說我,恐怕都以為我還難受着呢,是得出個門,讓她們看看。”
下午,宋湘靈打扮一新,帶着披月和幾個府内護衛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