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謀害薛蟠,罪證确鑿,被直接判了斬刑。
而薛蟬身為讀書人,卻去造謠誣陷旁人,也被革去了功名。
這祖孫都得了報應,不過卻也連累了一家人。
薛姨媽和薛蟠在得知三叔公祖孫所為之後越想越氣,薛姨媽就以寡婦的身份在族裡哭訴,直接開了祠堂把三叔公一支給除了族。
這世家大族都是合族聚居的,尤其是薛家這種商人之家。
他們家裡沒有做官的,自己還有錢,就怕别人惦記。
三叔公家被除了族,就不算是金陵薛家的人,沒有家族的保護。
那些往日觊觎他們家錢财的人就仿佛是發現了獵物的财狼,恨不得撲上去咬下一塊肉來。
沒幾日,三叔公的幾個兒子就吃了官司,家裡舍了一大筆錢财才把人給撈出來。
經過這事,他們家元氣大傷,加上薛蟑等子孫又不争氣,沒幾年就敗落了,再也查無此人。
薛蟠把三叔公一家子除了族才算是出了一口氣,不過他心裡還是郁悶。
通過這件事,他才知道原來之前薛蟑總跟他玩在一處,是存了把他帶壞往邪路上引的心思。
薛蟠有些感歎,要不是遇到那妖怪系統,非得讓他做好事,他這因緣際會下才躲過了三叔公一家的謀算。
“看來人還是要做好事的。”在跟薛姨媽還有寶钗聊天的時候,他忍不住說道。
“吾兒說的對,回頭我讓管家往幾家廟上道觀送些香火錢,為吾兒此次平安歸來祈福。”
薛姨媽在兒女身上一向舍得花錢,更何況這一次薛蟠真的是逢兇化吉的。
寶钗也順着薛姨媽說了幾句:“還好京裡來的禦史大人還有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替哥哥洗清了冤屈。”
薛蟠也說:“我剛開始還以為那方禦史不是個好說話的,沒想到他還真是好官,幸好遇上了他。”
他們兄妹說着有關方禦史這些大人們的事情,一旁的薛姨媽動了心思。
“咱們薛家世代從商,很少涉及官場,最多祖上有個紫薇舍人的官職。原想着,咱們家姻親們都在官場,出了事情也能有個關照。”
薛姨媽感歎道,薛蟠這次出事,她當時就有些六神無主,還請了娘家兄長王子安幫忙進京找兄長王子騰說情。
“可是這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是有個什麼急事,還是不方便。這縣官不如現管,咱們得自己做官才行。”她說到這看了兒子一眼。
薛姨媽出身王家,世代官宦,她耳聞目染的就是官場這些套路,說起來也是門清。
寶钗看了一眼還沒弄明白的薛蟠說:“可是這官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十年寒窗才能一朝金榜題名,哥哥就算是現在開始苦讀,怕是也有些晚。”
她其實是想說,她哥哥就不是讀書的料,就是現在開始讀書估計最多能中個秀才就不錯了。
薛蟠這時才知道自己母親是想讓自己做官,他連連擺手:“做不得做不得,我一看那些經史子集就頭疼。”
他有些郁悶,那個系統現在跟死了一樣,要是系統還在,說不定還能幫上忙給他弄個什麼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技能。
薛姨媽笑了:“誰說讓你自己去考了,我是說回頭咱們捐點錢去買個官,弄個官身。這樣就是吃了官司,有個官身在身能轉圜的地方也多。”
薛姨媽知道有很多官宦子弟也不願意讀書,家裡就給他們捐個官,出門說起來也好聽。
前陣子她收到嫁到賈家的姐姐的書信,信裡還偶然提到他們賈家長房的嫡子就花錢捐了個同知在身上。
“那孩子素來不喜讀書,索性就捐個官。不像我家珠兒,一心想要科舉入仕,日日頭懸梁錐刺股,看的我心疼。”那位賈家的王夫人在信裡如此說。
經過此次的牢獄之災,薛姨媽也動了心,準備給薛蟠捐個官。
“而且吾兒不願意讀書,倒不如多捐助一些讀書人。他們當中隻要有些人能知恩圖報,将來進了官場能照拂我家一些就好。”
之前百花樓以東家薛蟠的名義給此次參加鄉試的舉子提供了吃喝銀錢,也得了幾分香火情。
後來薛蟠入獄,還真有幾個得了百花樓好處的舉子為他說話。
薛姨媽有感而發,覺得以後還是要多花錢資助讀書人。
要是他們資助的讀書人有一舉得中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了用場。
當然,他們就是要資助,也要挑那有良心的。
經過三叔公這一件事,薛姨媽覺得就是親戚也未必那麼可信的。
薛姨媽要給薛蟠捐官這個想法,薛蟠倒是無所謂,反正像他母親說的那樣隻是有個官身聽起來好聽而已,又不用他去管事。
反而是寶钗覺得有些不妥,但看母親哥哥都興緻勃勃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
薛姨媽是寡婦人家,外面的事情也不好出頭。
于是她就吩咐管家去跟官府那邊接洽一下,看看有什麼官職适合薛蟠,至于銀錢方面倒無所謂。
具體捐官的事情自然由管家操作,也不用薛蟠做什麼,他又變回了悠閑貴公子。
隻是經過三叔公一家的事情,他有些心有餘悸,往日多接觸的小夥伴也有些不願意搭理,總覺得人家跟他相好是别有所圖的。
不過薛蟠這一天卻接到了帖子,署名為陸斳。
薛蟠一拍腦袋:“倒是把他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