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吉,他還在任時就已經抹去了我身上的蹤絲。”森迪把桌椅恢複原樣,語氣平平的,絲毫不認為被抹去蹤絲這件事是一件壞事。
“然後,我用的是沃爾布加奶奶的魔杖。”她說,“不會被查到的。”
“那斯克林傑呢?”瘋眼漢繼續追問,“你怎麼知道他出事了?”
“Someone told me.”森迪含糊地說,她不想将西奧多供出去。
“你有線人?就在食死徒中?有意思。”魔眼咕溜咕溜地轉動,試圖想看透森迪的内心、森迪的腦子,看看那個冒着極大風險藏匿在敵方的人究竟是誰。
“咳咳。”曾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盧平為森迪解圍,“艾比,你做得很好。線人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做得對,确實隐瞞着。穆迪,你就别問了,她心裡有數。”森迪偷偷瞥了狼人前教授一眼,不小心截獲他眼中明晃晃的‘我懂,我都懂’的意味。帶着‘你懂個屁’的想法,森迪把視線收回來,盯着被她修複好的桌子,好似有人要求她記住這張桌子的每一個邊邊角角一樣。金妮來到她的身邊,她和盧平一樣,大概才到了消息提供員的身份。
場地被收拾趕緊,保護魔咒也被層層加固了一遍又一遍。
當森迪和金妮一塊進入陋居時,尤安叼來了森迪的BB機。
Harry:我們在格裡莫廣場。
Harry:剛剛在托騰漢宮路,赫敏帶我們過去的。
Harry:但是很快我們被發現了。
“怎麼會這樣?”森迪讀着上方的小字,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會那麼快被發現?”
森迪把小機器遞給瘋眼漢和其他人看,她說:“托騰漢宮路離這裡很遠,非常遠。食死徒沒道理那麼快就搜索到那個地方去的。”
所有人沉默着,他們确切知道食死徒絕對不是跟着蹤絲去的,除非他們有辦法讓成年巫師繼續帶着蹤絲。可是還會是因為什麼原因呢?他們前腳剛從這裡慌亂撤退,後腳便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已逃離的三人。
“要不然你去問問線人?”瘋眼漢示意着。
“……”森迪微微磨牙,“他不是食死徒,也不是萬事通。”
“那他是誰?”瘋眼漢仍試圖套森迪的話。
“以後再告訴你。”森迪撇着嘴說。
當晚,森迪帶着消息來到樓下。
“Voldy給他的名字下了詛咒。”餐桌上,森迪對韋斯萊一家說道,“隻要提起他的名字,無論在什麼地方,食死徒就會立即過去。”
餐桌上的人都思考了半響,才意識到森迪口中的Voldy是誰。
“那以後我們就用這個代号稱呼他,大家有異議嗎?”韋斯萊先生說。
“沒有。”“我都行。”全票通過。
“我告訴他們三了。”在韋斯萊先生欲開口時森迪說,“你可以通知其他人嗎,韋斯萊先生?”
“當然可以。這很重要。”
“他們肯定是因為說了名字才暴露蹤迹的。”韋斯萊夫人一陣後怕,給立功的森迪添加了不少炖肉。
“你的間諜太厲害了,艾薇爾。”所有人誇獎着。
諾亞細細的嫩芽手交叉着,置于胸前,她帶着不明意味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森迪,盯得她越發愧疚起來。明亮的燈光下,森迪腕上的銀镯泛着光點。“竹報平安……”森迪一直回想起這句話。
雖然森迪已在第一時間通知遠在格裡莫廣場的三人有關伏地魔對自己的名諱下詛咒一事,但依然晚了。哈利在複盤時便已經提起了‘伏地魔’這詞句無數遍,導緻格裡莫廣場外,每天都有一兩個人倚在面向11号和13号的欄杆上,凝視着兩座房子的連接處。
九月的第一天,逗留在廣場上的人比以前更多了。六個穿着長鬥篷的男人沉默警惕,像往常一樣凝視着11号和13号房子,但他們等待的東西似乎仍然無影無蹤。
12号房中,三人坐在廚房長桌的一頭,面前攤滿了一沓筆記、手繪地圖以及今日份的《預言家日報》。晚餐的杯碟已經擺好,在爐火輝映下閃閃發光,歡樂的火苗上炖着一口大鍋。然而,三人的心情卻不那麼的快樂。報紙上是一張大照片,一個熟悉的鷹鈎鼻、黑頭發的男子瞪着他們。上面的标題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接任霍格沃茨校長
克利切端着大湯碗匆匆走到桌旁,把湯舀進潔淨的小碗裡。
“謝謝你,克利切,”哈利說着合上報紙,他不想看到斯内普的面孔,“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斯内普在哪兒了。”說完,哈利開始用勺子喝湯。是森迪與雷古勒斯讓克利切來照顧他們的,讓他們大大減少了外出的次數。
“有好多食死徒在監視這幢房子,”克利切在旁邊彙報着,“比平時多。”
“他們肯定是在指望我們拖着箱子出去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哈利邊吃邊說,而羅恩看了看表,“我一整天都在想這事。它六小時前就開走了,不在車上感覺很怪,是不是?”
“小小姐和韋斯萊小姐上車了,小天狼星前少爺送她們去的。”
哈利仿佛看到那列紅色的蒸汽機車,跟他和羅恩在空中追随它那次一樣,閃閃發光地穿行在田野山嶺之間,像一條蠕動的紅色毛蟲。他相信森迪、金妮、納威和盧娜此刻肯定正坐在一起,商議着怎樣才能破壞斯内普的新政權。
和哈利所預料的不一樣,森迪沒和金妮他們呆在一塊。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森迪漫無目的地在過道上走動。相比過去幾年,這個學期的開學日異常的冷清。作為鄧布利多軍的一員,金妮攜着八卦的諾亞去和那些仍願意繼續加入這個秘密組織的同學,比如納威、盧娜、西莫?斐甘尼等人回合。臨别前,金妮有試着邀請森迪加入他們,但如五年級那年一樣,森迪拒絕了。見森迪的态度依舊強硬,金妮便也不強求,轉身去找尋納威等人的身影。
讓森迪感到驚訝的是德拉科?馬爾福居然回來上學。她原以為上學期結束以後,他将和他部分斯萊特林朋友一樣退學,不再回來霍格沃茨。
大大的車廂内坐滿了學生,他們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深怕會落單了一樣。森迪與德拉科對視不到幾秒鐘,雙方便平靜地移開彼此的視線,心照不宣地裝作不認識。西奧多亦是如此,他在森迪來開車間門的時候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随即便又低下了頭。
“又吵架了?”在森迪路過這節車廂後,潘西與小姐妹——達芙妮交頭接耳。
“估計吧,她們都沒打招呼。”達芙妮壓低聲音回複道,“他甚至隻擡頭不到五秒鐘。”
“看來家族當前,戀愛腦也是可以被治好的。”潘西忽然間擡高了音量,似乎是故意想讓西奧多聽見她的話:“明哲保身,利益至上,這才是斯萊特林。”
西奧多撇了她一眼,一語不發地繼續看書。深邃的藍眸雖緊盯着書上文字,但他的思緒卻已飄遠。假期時,他斷斷續續地做了好幾個預知夢。夢中,他看見三年級時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及韋斯萊雙胞胎中的其中一個死去了。夢中,這場戰役在這個學期結束前被救世主畫上了句号——神秘人失敗了,救世主在霍格沃茨打敗了他,使他像凡人一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