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車子被自己惡作劇搗鼓壞了,第二天向晚卿又聯系了拖車把車子拉走修理。
但好消息是,這車子沒白壞。
她跟陸博楠告了假。
公司現在進入到運營階段,平時也不需要她做什麼,沒事時她和陸博楠倒着歇,
有事時就得連通宵,有時候幾天幾夜都合不了眼。
早上起來,向晚卿想給沈亦寒發條微信提醒他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太上趕着反倒讓人家反感。
但沒想到,沈亦寒的微信自己發了過來——
冬寒:【是十點對吧?】
向晚卿手舞足蹈了一會兒,馬上給回過來。
小棉襖:【對的/微笑表情包/】
冬寒:【那一會兒見。】
小棉襖:【/微笑表情包/】
沈亦寒主動給她發微信,簡直不要太好。
向晚卿拉開自己的衣櫃,在裡面翻騰了半天,想了又想,最後決定穿一件休閑的衣服。
callest是做醫美的,到了那一定會在臉上搗鼓一通,穿太正式躺下不舒服。
而且她一向穿得闆正,還沒有像家雀這麼打扮過,有時候改變一下,會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為了突現自己的與衆不同,向晚卿還把頭發紮成了馬尾,穿着牛仔褲和寬松的T恤,怎麼看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她其實平時私下裡穿得都不太講究,怎麼舒服怎麼來,主要是氣質在那了,穿什麼都淑女。
打扮好了,她先打車去彭佳那拿會員卡,然後才打車去了callest。
這個季節的天氣随着太陽的升起逐漸熱了起來,樹蔭還沒有完全長好,馬路上曬得要命。
callest剛開門,這個時候還沒什麼客人,隻有兩三個不用上班的貴婦在裡面做spar。
callest的裝潢非常奢華,挑高十米,一共三層,每個客人都有單獨的包間,當然也有兩三個人一間的。
一般都是認識的人一起過來時才會用。
服務員的服務态度更不用說,自從向晚卿一進來就有三四個人過來圍住她,又是端茶又是端咖啡,還給她準備了全新的睡衣裙。
向晚卿看了眼套餐,選了一個最貴的,但看着那套睡衣有點猶豫。
她和沈亦寒現在的關系不适合大張旗鼓地穿得這麼暴露吧?
但又一想,這包間裡一定不允許男女共用,他們鐵定要一人一間。
還是算了,猥.瑣發育吧。
callset裡的環境安靜優雅,大長沙發坐着也很舒服。向晚卿告訴服務員自己等朋友,服務員也沒有催,還給她拿了不少的零食。
沒一會兒的功夫又進來幾個貴婦,看上去年紀都不大,有的也就二十出頭,出手闊綽。
打電話時聲音甜膩的要死,一看就是知三做三的。
本來嫌惡地擰了下眉,但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還不是想釣個金龜婿。
她來得早,眼看快十點了,沈亦寒還沒有出現,看了眼微信,沒有消息。
想着沈亦寒那樣的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爽約,隻好耐下心又等了一會兒。
當手機上的時間跳到10:00時,向晚卿透過模糊的玻璃窗,看到外面有一輛車停了下來。
看不到車牌和車型,但下意識地覺得應該是沈亦寒來了。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馬上笑着走到了大門口,還把服務員擠到了邊上。
向晚卿手握住大門,看到門外的人一頭長發,手裡還拿一個手包。
耳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向晚卿拉開大門時,看到顧苦男神情略驚,然後朝她笑:“你來這麼早?”
向晚卿:“......”
她禮貌性地讪笑了兩聲,馬上低頭看手機。
在确認與她約好的那個微信的确是‘冬寒’時,心裡把沈亦寒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靠,這是你第二次匡我了,真當我好欺負嗎?
下次别讓我看見你,難保我忍不住要爆打你的沖動。
她表面微笑,心裡咬牙切齒地罵完後,顧若男轉頭眉開眼笑:“闊陽說你要給我一個驚喜,我本來還不相信,沒想到你居然是callest的金卡會員。”
“這個地方我約了好久都約不上呢。”
是啊是啊,我也沒想約你。
隻是搞不懂,為什麼沈亦寒跟她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直接拒絕她不就好了?
這人得多不平常?
兩個人也不需要避嫌了,進到雙人包間裡,各自換睡裙。
顧若男掃了向晚卿兩眼,查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昨晚沈闊陽給她打電話,說下班時碰到了米途工作室的向晚卿,兩個人聊了一些工作的事,臨走時向晚卿的手機壞了。
還說她本來想給顧若男打電話,約着今天做醫美,也不知道怎麼聯系她。
沈闊陽就答應她幫忙轉答。
顧若男愣了一下神,當場就問沈闊陽:“你跟向晚卿聊了半天工作?”
沈闊陽從來不跟女人講話,難道轉性了?
他一向話少,隻‘嗯’了一句。
想到上次向晚卿也問了自己沈闊陽的事,心裡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反正隻是去做醫美,也不是什麼大事,顧若男道了謝,也就沒有多問。
果然,今天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不過沈闊陽的态度可從來沒有這麼明顯過,她還挺好奇這兩個人的。
換了衣服,向晚卿的情緒才穩定了一些。
躺在美容床上望着天花闆時又像打不死的小強,覺得不甘心。
算了,唐僧取經還得經過九九八十一難,她這點苦不算什麼。
兩個人并排躺着,偶爾聊幾句工作的事,服務員專心給他們做臉。
也不知道在臉上塗了什麼,反正是一層又一層,服務員的手法很軟很輕,讓人舒服得昏昏欲睡。
過了一會兒顧若男也不講話了,向晚卿覺得她可能睡着了,自己也就不講話了。
她看了幾次手機,很想給沈亦寒發過去問問,為什麼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但認真看了幾遍昨晚的微信。
的确,人家沒說是自己要過來,如果她問了,估計會被怼得啞口無言。
可惡可惡可惡!
可能察覺到她身體僵硬,臉上做完了,服務員問她還要不要别的服務。
向晚卿覺得大腦發昏,順便讓服務員給她按摩一下腦袋。
服務員專業,連頸椎都幫她按了。
力度不大,手勁很大。
向晚卿掃了眼小姑娘,年紀不大,忍不住問:“這工作累人吧?”
小姑娘一聽客人問話了,笑着回答:“哪有不累人的工作,養家糊口罷了,比不上姐姐。”
嘴還挺甜。
行吧,賺着我的錢還知道阿谀奉承。
看來各行各業都是如此,有錢的是大爺。
她問小服務員:“有沒有能讓人纡解郁氣的方法?”
“我幫姐姐在心口按按,可以緩解郁氣。”小服務員還挺專業,又在向晚卿的雙乳中間輕輕捶了幾下。
弄得她想打嗝。
不過氣出來了,她的确不氣郁了。
顧若男那邊應該也做完了,其實她沒睡着,隻是覺得向晚卿今天有點不想講話,所以故意裝睡緩解氣氛。
等兩個人做完了,在桑拿房裡坐着時,她才忍不住問向晚卿:“其實你今天約的人是沈闊陽吧?”
“啊?”
不用顧若男說,她今天的表情的确沒有控制好。
桑拿房的空氣悶悶的,弄得向晚卿心情也跟着郁悶起來,大腦缺癢,她連裝都不想裝了。
跟顧若男認識一段時間,兩個人也挺投緣,而且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我想追他。”
顧若男笑着點頭:“想到了。”
悶熱的空氣沒有讓向晚卿完全卡殼,她還知道有些事不能講,比如自己想當姜承宴的幹奶奶,想氣氣他和李思淼,怕講出來顧若男輕看她。
于是她垂下眼,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癡情怨女:“我就是覺得沈總年輕有為,有點心動,沒想到他這麼不好追。”
顧若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都能想象得到,沈闊陽有多惡劣。
“其實你還算好的了,從前在美國,有不少名門千金約他吃飯,結果他直接讓自己司機去了。”
“司機去了大吃特吃,人家千金還不好發作,生生陪了司機一個晚上。”
“啊?”
那還真是惡劣。
不過想想,還不如今天讓嶽星輪來了。
這個想法一形成,向晚卿自己愣了一下。
為什麼突然想到他?
接着顧若男又給她講了講沈闊陽這些年生活得像個和尚,不但身邊沒有女人,幾乎不怎麼跟女人講話。
生意場上的女人,都是談完生意就走人。
向晚卿越聽越沒信心,到最後耷拉着肩膀,口沒遮攔地就問出來:“那我豈不是沒戲了?”
顧若男挑了下眉,拍着胸口,信誓旦旦:“我幫你。”
從桑拿房出來,顧若男沒有食言,給沈闊陽打了通電話:“闊陽,中午一起吃飯吧,有事找你。”
顧若男是沈闊陽姑媽的養女,這件事業内都知道,他們算是表兄妹。